牵挂是一颗心对另一颗心深沉的惦记,是联结亲情、友情、爱情的纽带。牵挂有自然质朴的情韵,有鸟鸣、花语、清风、阳光,也有清幽,忧郁,失落,凄凉。牵挂一个人时,思绪很缥缈,有时会有一种挥之不去忧伤。
父亲病了。
07年11月的一天,千里之外的二弟声音低沉地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我时,我握着手机,惊愕得说不出半句话,眼前浮现的是父亲干瘦的身躯,泪水哗哗地流淌……
从有记忆的孩提时代开始到我出外工作的二十八年间,印象中,父亲从未生过病,似乎连头疼脑热都不曾有过。幼年时,父亲的影像是永远站立的,除了睡觉,我好象都没有见过他真正地在床头坐过和躺过。
父亲一辈子种田,平凡得近乎卑微,披星戴月地奔忙,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累。他辛勤劳作,一生只为养家糊口。在父亲的生活字典里,很少有自己。正如一首歌唱出的那样:父亲是那拉车的牛……他饥寒交迫,却时刻惦记着儿女们的冷暖,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养大成人,却始终歉疚没有给儿女留下多少财产。父亲啊,父亲!你为儿女们付出的太多太多……
父亲的病,听母亲说似乎是从患感冒开始天天咳嗽,起先是痰中稍有血丝,后面就天天咳嗽大量出血(实际上这就是肺癌,只不过父母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得知自己的病情后,父亲想到的仍然不是自己。在父亲来广州治病住院的时候,他反反复复地唠叨:“我走了,你妈咋办呢?”在生死未卜的关头,父亲没有抱怨命运的不公,不是眷恋一天好似一天的日子,而是放心不下同样操劳了一生且体弱多病的母亲。
父亲的右肺叶的鳞状肿瘤终于被医术高超的教授摘除了。听做手术的教授说,中晚期肺癌切除后,康复的概率只有40%,手术后仍需要做化疗跟进治疗。已经被老家医院宣判了“死刑”的老父亲,终于有了一线生机……望着脸色日渐消瘦的父亲,我心酸、茫然、黯然神伤……
父亲手术出院后,我千方百计地挽留父母长期在广州我家,父亲以不适应城市生活为由,毅然地带着母亲回到江西鄱阳老家。我知道,父亲一是怕影响我的工作,二是担心弟弟们外出打工后留下的几亩田地没人耕种。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父亲也没有为自己考虑过。身为长子,我的心在滴血……我的老父亲,儿子亏欠您啊!
感谢上苍!更敬佩父亲的顽强!奇迹出现了!如今我年过七旬的老父亲生命体能逐渐恢复,他正以坚韧不拔的生命意志力活跃在农村老家的田间地头……
父亲,做您的儿子是孩儿的福分,您为儿女们操碎了心,您是孩儿我忧伤的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