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开

——谨以此文,纪念我亲爱的师父。天灰沉沉的,我背着书包,紧紧咬着唇,一下子坐在河边,抱住膝,慢慢合上眼。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白孤独的。是从操场同学们都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只有我孤零零地一个人靠

——谨以此文,纪念我亲爱的师父。
天灰沉沉的,我背着书包,紧紧咬着唇,一下子坐在河边,抱住膝,慢慢合上眼。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白孤独的。是从操场同学们都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只有我孤零零地一个人靠着树,羡慕而嫉妒地看着的时候么……还是说,当同学指着我大喊我讨厌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而我无言以对的时候呢……
真想哭,只剩我一个人,这个班里没有我留念的东西,没有我喜欢的,所有的人都讨厌我,我做错了什么,谁能来告诉我?
还记得刚入学一年级的那会儿,我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下课一起疯一起闹,一起聊天一起谴责某一个人,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我用尽所有力气去挽留,却还是留不住她离去的脚步。
雨下了起来,哗啦啦的,我的衣服没一会儿就湿透了,我坐在河边,抬起头,呆呆地望着雨点落在河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荡起一层层涟漪。
也唯独我一个人。只有我。
一双嫩白的手轻轻放到了我的肩上。我猛地回头,一个身着淡紫色上衣,嫩绿色短裙的少女,撑着一把浅紫色的伞,发间系着一个嫩黄色的铃铛,此时正微微晃动着,发出悦耳的笑声。
“你要干什么?”我匆忙地站起身,直视着她。
她一言不发,只是突然摸摸我的头,温柔地笑了。素手轻抬,解下发间的铃铛,我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起落,这才发现她的头发是紫色的,身上笼着一层薄雾,那伞很小,她的身上却没有淋湿一点。
她将铃铛系在我的发间。我呆住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便没有阻止,她又把淡紫色的小伞递给我,笑了笑,一瞬间就消失了。我张口似要挽留,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抬起头,望着晴朗的天空。
刚刚那是什么?是梦么?我什么时候竟在草坪上睡着了?还有,不是下雨了么?
我愣住了,突然想起刚刚她给我的小伞,张开手一看,哪里有什么伞,只有一朵小小紫藤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摸下头,头上的铃铛也消失不见,我的心情却突然变好了,拎起书包,默默叹息一声,潇洒地甩甩头发走了。
那是梦,是幻?少女掌心的余温我还感受得到,那么温暖,又怎么可能是假的,那般美丽可爱的女子,又怎么是世间所有的?
次日,我一如既往地背着书包上学,到了学校,老师让我们画墙报,大课间,同学基本都走了,我去换水,回来的时候听见一个同学对另一个同学说:“哎,那个谁怎么那么讨厌,画画的又不好,凭什么我们去换水她不用去?只因为学习好么?!”
那个谁,就是在下我了。估计以为我也去上操了吧。
我怔怔地望着她,她——我跟她没什么交情,不好也不坏,为什么,我就这么招人厌么?
我摇头叹息,提着桶又回到厕所,捧起一把冷水恨恨浇到脸上,很凉,冰冷的水是我的脸火辣辣的疼,可是,起码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我强定心绪,提着一桶新水走了出去,还剩下一个人在那里画画,她也是我所不是很熟悉的。
我定定看着她,突然说:“你觉得,我很讨厌么?”
她愣了下,说,还好啊,我不讨厌你啊。
还好啊。
还好。么。
所以,我并不是很招人讨厌,是么?
时间便那样流淌而去,从我的指尖滑落,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球不是我不开心就会停止旋转的,时间也是。
一年的时间,我升入六年级——搬进了新的教学楼,也换了同桌。我习惯了以面具伪藏自己的真实性格,偶尔也会抱怨,会生气,会伤心难过,就这么生活着。
我想我是一个平凡的人吧,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了。
当我回过头,落入眼睛的是一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
还好。啊。
那在我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竟渐渐和一年前那个,在河边遇见的,给我温暖以力量的紫发的女子重合。
一时恍惚,我向她打了个招呼,又见她拿出一个画画本,开始认真而专注地画起画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或呆萌或忧郁的正太萝莉浮现,敬畏之情油然而上。
完了完了,我决定了,我一定,要交到这个朋友!
从那时开始,我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我恳求她教我画画,并叫她师父。
她长得很可爱,有着如瀑布般的漆黑长发,圆圆的包子脸,大大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会在画纸上洒下一片阴影。
下课,另一个她的朋友来找她,我默默地跟着,不说话,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我看着她的包子脸,嗯……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于是,我狡诈一笑,趁她没留意,竟然——亲了她脸一口,然后奸笑着抹着嘴唇跑了。
果然,感觉很好(哈哈哈哈)!
我不厌其烦地缠着她,小学功课也不紧,我毫无压力,大把大把的时间砸在她身上,我们逐渐成为了好朋友。
至于画画——原谅我没那个天赋……
不过,当然也会有不高兴的时候。
我看着她和其他同学的背影,会莫名地感到好累。
独占性。那么好的师父为什么不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会默默地想哭,我就是个闷骚的性子啊。。会试探她,看她是不是在乎我。
当我终于失望,写下一个小纸条告诉她我不想和她做朋友了的时候,我竟然说不出来什么感受。
然后,马上又后悔了。因为我认识到,我的举动,也是如之前别人的举动一样——独占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将她原来的朋友弃之不顾,我觉得,自己真卑鄙啊,能和她做朋友不是已经很好了么,为什么要独占?
我曾经在选择师父和孤独中徘徊了无数次,也给她写过不止一次小纸条,她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当我们快毕业了,我问她——那些纸条你看到了么?她说:“没有啊,被我妈妈当废纸扔掉了。”我却不信,我觉得,她一定是读过了,我知道师父和我很多的共同点——闷骚的性子,和熟悉喜欢的人在一块却像个逗比。偶尔喜欢说说黄色笑话,然后脸红的发烫,笑得遍地打滚。喜欢浅色系,我喜欢浅蓝和冰蓝色,她却喜欢浅绿色,然后带着我也喜欢上了绿色,喜欢漫画。审美观一样,喜欢刻印章收藏起来,喜欢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