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蒲扇

记忆中的蒲扇

方志散文2025-04-07 23:04:39
如今季节的交替不象往年那样泾渭分明,就说今年吧,给人的感觉好象只下了几场春雨就直接进入了夏天,没有那种春夏之交的过渡,生硬地让人不适。难怪有人说,春天的过渡总是太敷衍,一点也不为过。谷雨之后,气温还算
如今季节的交替不象往年那样泾渭分明,就说今年吧,给人的感觉好象只下了几场春雨就直接进入了夏天,没有那种春夏之交的过渡,生硬地让人不适。难怪有人说,春天的过渡总是太敷衍,一点也不为过。
谷雨之后,气温还算适宜。到了立夏,天气就有些闷热了。日历刚翻到夏至,温度计上的水银柱就急剧往上窜,每天的气温维持在三十度,并有上升的趋势。高温的天气灼热得快要让人窒息,阳光照在地上白花花的一片,亮得刺人的眼。炎热的天气禁锢着人们出行的脚步,除了上班和重要事情,大都蜗居在家中,不敢外出。
梧桐树上的知了,扯着噪门,声嘶力竭地叫着,因隔着淡蓝色的玻璃窗,声音略显沉闷。尽管置身在凉爽的空调屋内,但心却炙热如火,不由地想起儿时母亲手中的蒲扇。
蒲扇,大多用棕榈树的叶子做成。将棕榈树叶砍下晒干,叶杆留作手柄,把叶片剪成扇形,然后用细竹条将叶片卷起扎牢用针线钉好,一把蒲扇就做好了。有的人还用色彩鲜艳的布条将细竹条包扎加以点缀,用有甚至在扇柄上吊一铜钱或丝穗,加以装饰。
那时,人们的生活不富裕,电风扇是奢侈品,一般家庭买不起,所以普通平常的蒲扇在夏季里更成了人们手中的一件宝。
在我童年早期的记忆里,我和母亲住在乡下奶奶家中。
乡村夏天的清晨,宁静而单调,当我揉着眼皮呵欠连连从床上爬起时,太阳已爬上高粱末梢,勤劳的人们早已在田地里忙碌着。因我小时身体羸弱,又和母亲暂住,所以母亲不必下地劳作。吃过早饭后,母亲坐在门前的树荫下,我则坐在母亲腿上。蒲扇在母亲的手中上下翻飞,驱赶蚊蝇,在凉爽的微风中,听母亲和街坊的李婶、孙姨闲扯二虎家的媳妇膀大腰圆,干活是一把好手,狗子家仨兄弟的婆娘加起来都不及她一人能干,村头生产队鱼塘里不知昨夜被谁放了大半池塘的水,许多鱼都翻肚皮了,白花花的一片浮在水面上……
透过婆娑的枣树枝叶,斑驳的光影在洁白的墙壁上游走,树上的知了不停地鼓噪。我眯着眼,顺着声音,从茂密的枝叶间隙中寻觅知了的踪影。李婶家的两只公鸡为了一只从树上掉下的虫子争斗得鸡毛遍地。大黑狗趴在我的脚下,吐着舌头,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这场热闹。
暮色四合,月挂树稍。夜,告别白日的渲嚣,将村落掩没在黑暗之中。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泻入,洒在床前,屋角不知名的虫子和着屋外此起彼伏的蛙鸣快乐地歌唱着。远远地传来几声狗叫声,更显得乡村夏夜的寂静。
屋里蚊虫甚多,在蚊帐外嗡嗡地叫着。母亲摇着蒲扇,哼着小曲,或讲着故事哄我睡觉。小曲声渐渐微弱,手中的蒲扇也摇得东倒西歪,慢慢地母亲鼾声响起,蒲扇终于倒在一边不动了。我静静地躺在母亲身旁望着窗棂,侧着耳朵倾听这寂静夜里的一切声音,不多时,感觉有些闷热,于是伸出小手挠挠母亲的耳朵,母亲醒了,手中的扇子不紧不慢地摇着,在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斗争中,伴着徐徐的凉风,我甜甜地入睡了。
如今,家家户户都安装了空调,人们生活的质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但,无论岁月怎样流转,那份记忆却已如血液般植根与我的身体中,永远汩汩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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