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明的灯光
找了个回老家接女儿的借口,请了两天假,赶回了老家。越接近老家,心情就越急迫,恨不能长着一双翅膀,飞到那个低矮的农房里,那儿不仅有我可爱的女儿,而且有我那可亲的老爹亲娘。梦绕魂牵的思念,一旦挣脱羁绊,就
找了个回老家接女儿的借口,请了两天假,赶回了老家。越接近老家,心情就越急迫,恨不能长着一双翅膀,飞到那个低矮的农房里,那儿不仅有我可爱的女儿,而且有我那可亲的老爹亲娘。梦绕魂牵的思念,一旦挣脱羁绊,就会变得欲罢不能。
刚回到村口,老远就看见老父亲拉着女儿在大树下翘首企盼,女儿像脱离笼子的小兔子,蹦着跳着扑到我的怀里,我透过女儿的肩膀看到父亲那浑浊的眼眶中的欣喜与高兴,那眼角蹙起的肉棱清晰可见——父亲老了。老父亲一下夺过我手里的包,干脆利落地扛在肩上,那夺得动作不容我有半点推辞和迟疑,与父亲并排走着,我忽然发觉父亲不什么时候已变得矮小了,以前像山一样的他,怎么在一夜之间仿佛成了一棵矮松树。
回到家,母亲已张落了一锅我最喜欢的揪面片片,我与女儿如狼似虎地吞咽起来,那碗面吃得酣畅淋漓,即使是山珍海馐也不抵此时的这碗面。父亲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从那微翘的嘴角和不住的点头中,我看到了父亲那种知足与幸福。
也许时间过得太快,第二天就要早早地启程。当我还在睡梦中时,被一阵的咳嗽声音吵醒,向外望去,皎洁的月光照着窗棂,杨树叶映在窗上斑斑驳驳,厨房灯火通明,我悄悄的披上衣,走了出去,站在厨房门口,看见父亲踮起双脚,将全部的力气使在用胳膊上,瘦小的父亲每揉一下面,好像就要把自己揉进去一样,每一次的往复揉压,瘦细的胳膊上的血管像蚯蚓一样突出。花白而无序的头发,此时散乱开来,像一丛丛野草,根根刺痛着我的心,汗珠从那些野草中滴落下来,父亲抬起袖管,顺拭抹去。当灶上搭的锅水已全沸时,水蒸汽弥漫开来,将窄小的厨房装饰得潮湿而朦胧,光线越发显得昏暗,父亲的汗衫此时已经完全被浸透,紧紧的贴在身体上,根根肋骨清晰可见,当一锅香气四溢的揪面完成时,东方已渐白,父亲疲惫地靠在了门框上。站在门口的我,泪水早已泉涌。
与父亲一起默默地吃着,没有一句言语,父亲只是一味地盛好的另一碗面放在我的旁边晾着,我知道,父亲此时的无语胜过了千言万语,泪水和着揪面汤一起下咽——
当踏上大巴的那一刻,我不顾女儿的哭叫,将一沓钱硬塞到父亲手里,我知道,我能做的也只能有这些,父亲只一个劲地挥手,我知道那个动作的份量胜过千言万语。
时至今日,那个昏暗的灯光、那瘦骨嶙峋的父亲、那冒着蒸汽的铁锅、还有那弥漫香味的揪面,构成了我心底中永恒的一抹记忆,有时,稍不留意,让岁月扔进一颗小石子,心中的思念与感动,就会激荡开来,常常会使我泪沾衣巾。
父亲节到了,很想回去看看父亲,但一想起那盏黎明的灯光,总是会硬硬地将我的这个冲动给憋回去,因为那个灯光下有为我操劳的父亲,还有他那一双用尽全身力气揉面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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