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去经年的N个瞬间
1998年。夏天。我收到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带着几分不情愿和憧憬又窃喜我来到澄海。澄海,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不情愿,因为读师范学校非我所愿;憧憬,对未来集体生活的向往;窃喜,因为终于可以远离老妈无敌催
1998年。夏天。我收到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带着几分不情愿和憧憬又窃喜我来到澄海。澄海,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不情愿,因为读师范学校非我所愿;憧憬,对未来集体生活的向往;窃喜,因为终于可以远离老妈无敌催命的喋喋不休。
汽车缓缓启动,母亲和我们挥手告别,我发现母亲眼里噙着泪花,刹那间,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模糊……
因为对报到日期理解错误,所以我比同学们早到一天。下午,父亲把我安置好,就离开了。我操着半生不熟的澄海口音结结巴巴地跟小吃店老板说要吃面。吃面,突然很怀念家里饭菜的味道。微凉,风吹过去凋落下几片叶子,晃一晃就溶解在浓浓的夜色里。一片寂静。一片黑暗。我好象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当阿姆斯特朗第一脚踏上月球的时候,也许他的感受莫过于此吧。这样的夜晚穿过周末空荡荡的走廊,留下寂寞的影子,拿起电话筒,最想听的是,老妈的……喋喋不休。
第二天,进来第一个女孩,白衬衫,深绿色格子背带裤,皮肤很白,眼睛圆圆的黑黑的亮亮的,感觉很安静。我马上意识到是室友,刚想迎上去和她打招呼,谁知她长长的睫毛瞟了我一眼,就独自到阳台纳凉。此人就是貌似娴静其实八卦成为损友之一的小青,以其良好的人缘和八卦能力迅速擢升为“副室长”。
一个一脸拽样的女孩坐在我的下铺不说话,我瞄了一下:短发,耳边留着尖尖的发辫,细肩吊带小花裙,白色通花小罩衫,典型的城市女孩装扮。这主,估计不好惹。没多久,我们就混得臭味相投,两人一唱一和,起着哄,和小青对着干。2008年7月,我看到她笨拙地抱着她的孩子,老想笑。她怀里的女婴只一个多月就对着人笑,和她当年一样,很爱很爱笑。她是冰冰。
2007年1月,婚宴上,我的内心仿佛花蕊缓缓盛放,我远远地看着,悄悄地在心里说:阿琳真的嫁给爱情了,愿你永远幸福。阿琳和她老公的相识相恋颇有传奇色彩,和当年我们关于阿琳婚恋的设想差了十万八千里,当时我们给她“配”了一男的:很憨厚的一位男老师,戴着眼睛,和阿琳边走边用普通话谈论文学,阿琳不时用上她的口头禅,那男的扶了扶镜框……第一次见到阿琳,她一头短发,金丝边框眼镜,黑色紧身上衣,七分裤,俨然一副已婚妇女的打扮,多年后仍成为我们聚会时的笑谈。2008年7月,一个小男孩在他外婆的怀里吵闹个不停,一见到琳就破涕为笑,阿琳熟练地抱过他,小男孩在她怀里舞动着粉藕似的小手小脚,母子俩笑着咿咿噢噢,真好看。
一个女孩一脸诡异地走进来,又神神秘秘地跑出去,我以为她走错门。她就是后来缔造“方便面事件”的小小,此事困扰我们多年,但难以启齿,经过我们小组讨论多方猜测,以一个较为合理的论断作为终结,嘿嘿。在宿舍里用电磁炉煮方便面,好象还有炒饭,大冬天的吃得唏哩哗啦;走楼层串宿舍卖零食,本来大声嚷嚷要减肥,这下可好,以犒劳的名义越吃越胖;打扫卫生整理内务,为了“文明宿舍”三十块奖金蝇营狗苟;还一块去爬神山,一起“卧谈理想”;在琳的新居里聚会,那晚十个人硬是挤在一张床上,结果半夜发现,床腿折了……
那一天,弟弟妹妹在她的铺位欢呼雀跃,我记住了那个叫桂的淡如菊的女孩,很孩子气的红摔碎香水瓶,至今记得弥漫着夏日香气的503宿舍;那一天,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勤奋好学的英、好咬文嚼字文绉绉的文、纯朴温顺的榛。往事仿佛就在昨日,可是时光的指尖已悄然滑过十年。恍然如梦。有时往后看,那一个个花季少女,穿着银灰色澄师校服一路叽叽喳喳,脸上飞来一抹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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