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秋忆故人
华丽的衣裳掩饰不住你的清丽本质,皇宫的高墙挡不住你爱自由的心,皇妃的桂冠只会让你美的冷艳,世俗的钩心斗角岂是你所能容?圣山虽是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可未必就能给的了你快乐。——题记自古逢秋悲寂寥,不知远方
华丽的衣裳掩饰不住你的清丽本质,皇宫的高墙挡不住你爱自由的心,皇妃的桂冠只会让你美的冷艳,世俗的钩心斗角岂是你所能容?圣山虽是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可未必就能给的了你快乐。——题记
自古逢秋悲寂寥,不知远方故人一向可好?嫘儿走了两年有余,今日恰逢中秋佳节,我在御花园中放回信鸽,闭眼想象她的幸福,心中备感温暖。展开小条,我的心绪不禁回到了从前……
嫘儿祖上三代武将,各个精忠报国。爷爷是朝中一品将军,为国效力,戎马半生。到了她这代,家中却是人丁稀疏,嫡亲的孙儿也就只有她一个了。我只是她爷爷帐前先锋之女她母亲在世时为她选的配房丫头罢了。后来家父后来在沙场上陪着爷爷出死入生屡立战功,为他老人家保驾护航得到了重用。所以老将军视我们父女如同己出,我在将军府中也过上了二小姐般的生活。嫘儿带我也更是情同手足,从小她喜武,我好文,二人个性互补。
我们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嫘儿邂逅了情投意合的肖恪。他也是大将军的爱将。年轻有为,骁勇善战,在军中出类拔萃,于是很自然的在战役中脱颖而出。也许是在他身上爷爷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影子的缘故,对他是更是格外宠爱,肖大哥成了爷爷心中孙姑爷的不二人选。人人都说他与嫘儿郎才女貌,是对难得的金童玉女。
肖恪常在闲暇之时带着嫘儿戏耍林间,捕鱼溪中,教她习武,陪他采花扑蝶。而我,则守在府中绣那原本该她作的女红。等她快要回来的时候,采采花瓣,等她归来后陪她沐浴听她讲那属于她的快乐……
一晃就是两年,边关又闻贼人扰的百姓不得安宁。年逾花甲的老将军主动请缨亲赴战场了,而肖恪更是一马当先的随爷爷出征了。临行前,老将军亲口承诺,等到凯旋之日,便是他与嫘儿成亲之时。那夜,恪在后花园留给嫘儿那块家传玉佩后,便义无反顾的奔赴沙场了。
那场仗,一打就是半年。半年后,大战告捷的同时,也传来丧讯——爷爷因积劳成疾,战死边疆了。闻讯之后,府中上下乱成了一片,如天塌地陷一般。嫘儿哭的撕心裂肺,就连满朝文武也无不沾巾。太后念将军一生忠心为国,而如今他这一去留下孤单单的嫘儿一人独活与世,无依无靠。于是拟旨一道:丧期满后,择吉日入宫,封号德妃。
这在外人看来,自是无上的荣耀,但对刚刚失去亲人与肖恪相爱的嫘儿来说却无疑是晴天霹雳。可圣意难违。而且众人皆以为,这样的结果,是吾皇的恩泽,毕竟嫘儿是老将军唯一的后人。
守孝期满后,嫘儿开始跟着女官学习宫中礼仪,每日面无表情的头顶盘子,双肩放碗,就这样反复的联系,那木然的样子令人忍不住心痛。而肖恪也犹如疯了一般。
这天,我问嫘儿:“就这样了吗?”
她木然的说:“这是吾皇的恩泽,不这样,那又能如何?”
我低头捡起一纸墨迹未干的《长相思》问道:“你当真不悔?”
“悔?”嫘儿冷笑,泪水刹那涌出了那双没有了往日灵气的空洞双眼。
“果真不悔?那这又是何物?”我念道:“去年秋,今年秋。将军府中乐复忧。溪水依旧流,君不见……
“西月!”听着这儿,嫘儿的精神防线彻底瓦解,转身扑在我怀中,由压抑到放声大哭。这哭声牵动着我的心。那一刻,我的心犹如被一只大手捏住一般痛的无法呼吸,我轻抚她的背,为她拭泪,“何苦怎么为难自己?华丽的衣裳掩饰不住你的清丽本质,皇宫的高墙挡不住你爱自由的心,皇妃的桂冠只会让你美的冷艳,宫闱的钩心斗角岂是你所能容?圣山虽是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可他未必就给的了你幸福。跟肖大哥走吧!让我来替你!”我惊人的平静。
“西月?你……
“姐姐,我替你!老将军和你对我们父女的恩惠,我们永生难忘,如今,是我以身相报的时候了。”
……
嫘儿走了,与肖恪去了青山绿水之间过着她想要的生活,而我,替她嫁进了皇宫。
今日又逢中秋,宫人们忙着准备着皇上的夜宴,我拭干泪水,抬头却见圣上悄悄朝我走来。
“爱妃这是怎么了,缘何落泪啊?”
我赶忙藏起手中的那粒被我捏的发亮的骨头,行礼道:“恭迎圣上!臣妾只是思念昔日的闺中密友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他笑道:“爱妃不必感伤,你要是想见她,那有何难?朕派人给你打听,把她接到宫中与你团聚便是了。”
看着他真诚的笑脸,我心中忍不住为他悲哀起来。是的,入宫以来,圣上因为我的才貌视我如同珍宝,每每都是有求必应,哪怕是我的一次皱眉他都放在心上。可他却始终没有在我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就像肖大哥的心中永远不会有我一样,他始终也无法住进我的心里。
那年,我十四岁。那日我在房外等待沐浴的嫘儿。坐在石桌前的看着她玩的那堆骨头发呆,我很好奇的想要一探究竟,可就是我把手伸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令我这一生都永远无法忘记的声音,他说:“想玩吗?大哥来教你。”
这个人便是肖恪,嫘儿后来的夫君。
那天,只到嫘儿出浴前,他一直在教我玩抓骨头。那些灰色的骨头在他的手中就像是被施了法术精灵一样,被他修长漂亮的手玩的出神入化。那灿若阳光的笑脸从那一次便永远的映在了我的心里。
后来,嫘儿出来了,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跟我说:“小丫头,大哥走了。”
那天肖大哥走后,我收起了他抓过的骨头,收藏至今。那天,他永远的住进了我的心里。而然看着他与嫘儿情深意切,我能作的只有祝福。因为我很清楚,在肖大哥的眼里心里永远只有嫘儿一人,就想我的眼里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人一样,那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我们永远无法预知明天将会发生什么,大将军的过世让嫘儿的人生轨迹险些发生了改变。如果当时她进了宫,那么今日嫁给肖恪的人将会是我,江西月。可与他相爱的嫘儿却偏生是我最爱的姐姐……
自古逢秋悲寂寥,不知远方的他们可好?我最爱的姐姐,我最深爱的人,你们一定要幸福,为此,西月愿用一生的幸福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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