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邂逅温莎
不消走进城中,单是外围遍地阳光,伴着清澈的河水,绿草如织,和风比丝滑。城墙像不说话的武士矗立在那里,看过了许多帝王贵胄走进走出,把风月观遍。年月斑驳,被时光剥落的墙皮把岁月荒野中的英格兰的历史一一挑明。
一直对英伦风可望不可即,高端如云,她就是那十七世纪的坐在马车上的名媛,而我只是在路边扭头看她经过的路人。可是当我直面这座城堡,直面这满身贵气的佳人,她好像对我抛了一束鲜花,然后回头望着我笑,我激动的不能自已,甚至屏住呼吸,深怕唐突了她。
城堡前就是泰晤士河,这条河紧紧的抱着这座城,深怕一不小这满身锦华的姑娘就会走开,他那么炙热,一如当年温莎宁肯忘了万顷山河却只和出身平凡的妻子在这偌大的城堡里度年如日。人人都说男儿要么金戈铁马要么白衣卿相要么金冠加顶,但是山河在前,天下在手,是屠龙还是投鞭断流都只是你一言而已,可就是这么一位清澈如水的女孩,是她在河畔对你笑了笑,还是她在某个剧场的轻声哼唱恰好应了你的心声,总之你就是为她心神不宁。那么那镶金镀银的宝座也只能化为朽椅,那么那缀满华珠的王冠也只能化为枷锁,你迫切的想抛下一切去和她想聚,山河无妨,天下无妨,莫要了屠龙与投鞭,哪怕是化为了庖厨也甘之如始。我相信世人应该感谢那个姑娘,那个能满身清气的姑娘,是她让这世上多了这座传世之宝,也是她广阔的英格兰才因为这座城美的如泣如诉。
信步走过城门,两旁的砖块是灰色的,侧耳听去恍惚间能听见年代久远处马的嘶鸣,也许我脚下的这块砖石就是当年威廉一世走过也许他正好在这块砖上驻足,然后往后望去,漫天的阳光落在他的眼里,那时候的威廉一定是年轻青翠的,自信而优雅。但是时光如跑过胡同口的白马,潋滟少年已不在城门,阳光依旧漫天,只是照在了我这个从东方来的孤单旅客身上,哪怕阳光暖如火,但是我依旧能感受到时光的冰寒,帝王将相到最后也只是坟冢一堆。哪怕你有盖世奇功,哪怕你才智绝伦,也不能阻挡年月的风雨的轻薄,年月的手就像在逗弄年满十六的少女,摸着敲着那些人们就都已老去。
过了城门就是一汪如海的草坪,但是总是少了些东西,没有太阳花伞,没有高筒长靴,没有伸手待吻的姑娘,那么这样绿色的海洋也只能惨惨的躺在那里。有清风吹来,还伴着草的香气,这么厚重的城堡中突兀的多了这个俏皮的味道,就像是不苟言笑的父亲禁不住小女儿的撒娇终于讲了个执拗的笑话。
顺着墙沿望去是一座高塔,圆顶,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满是香火的寺庙,而我就是转山转水来与她相见的信徒。如果说有人要我描绘一幅意境悠远但是又充满希望的画面,那么我会十分俗气的选着土墙鲜花绿草,温莎就是这样的图画。她肃静,她优雅,但四下无人时候又略显俏皮,她一脸虔诚的对着圆塔凝望,目光深邃渺茫。纵然周遭有千百扇窗,每扇窗中都有许多人朝她张望,但她就像那么开在城中的玫瑰,奔放却严肃,她似乎把所有的来访者都当成轻薄寡情的浪子,似乎对我们说我只能被张望,不能接近。
在右手边是马蹄回廊,倒也真的像是一只马蹄被圈在城堡中。我只是在这外围看来看,看那满是窗户的高墙,就像一只只望眼欲穿的眼。
继续往前走,就快到了禁地,有外交大厅,有宽广的庭院,孤零零的迈进庭院,环顾四周那英伦风的建筑,试图去寻找有没有时光变革的痕迹,回望自己来时的路,目光越不过墙围,周围的游人都在热热闹闹,时间再往前推几百年,这里应该是守卫森严不可亵渎的皇家宫闱,寻常如我们的游人哪怕是
在城堡外围兜转也只怕会被当做心怀不轨。
都说温莎城堡中琳琅满目全是珍宝,有无可估价的名画,有历史悠久的古木家具,但是那些对于我这个只想来邂逅温莎的人来说实则毫无兴趣。我兜兜转转在城堡中,似乎想把这如画的古堡装进我的脑海里。沿途有不少人在讨论她的建筑风格,说着各种专业名词,比划着相机,但是我不为研究,不为纪念,我只是简单的来赴约,一个十多年的约定。她在这等待我千年,我愿双脚丈量她的过往。她是落子在东南方的钻石,她是安守了千年最后的绅士。
再美的旅途终有结束,再青涩的流年终将化作白发,我出了那座城堡。就在门口我满心欢喜的闭眼微笑,不回头的像她回首,风中青草的味道,待我睁开眼,阳光还是皎然如旧落在周边的树上草上还有行人身上,唯独我身上没有光,不是我着了黑装不解风情,只因为温莎已在我心中化作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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