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行山的脚下有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那河就叫洹水河。
在陡峭的太行山奔腾的洹河水之间座落着一个落后的小山村。古有人云:西临洹水观鱼跃,东临太行听鹿鸣。这个依山傍水的村子的名字就叫羊圈。
就在羊圈村的村口有一口老井。据说那口老井的年代久远,好像要追溯到宋朝。
古井很深,井的上半部分是用平整的大青石堆砌而成。细小的石缝里长满了不知名的厥类植物。它们无冬无夏,郁郁葱葱。
在井口的旁边生长着一棵苦柬树。干枯的树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遮天闭日的繁华!树的大半已经老去,只在井口的上面挑一抹淡淡的即将凋零的绿。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凸头少妇头上的醒目的发卡!头发太少了,发卡就垂在那里,更是刺眼。
挂上水桶,辘轳咯吱咯吱地叫着,那声音沉闷而古老,真像是古老岁月里逃逸出来的音符。让我沉浸在一个不愿意醒来的梦里。
山沟里回荡着一声声清脆的雄鸡的啼鸣,它告诉我,我真的距离自然很近。
桶的底儿漂在水面,我就拉一把井,绳然后一松手咚的一声,桶就没入井底。平静的井水开始拍打井壁,一圈又一圈。
扁担放在肩头,我突然发现水桶里晃动着一个老人的影子。
就在我身后的苦柬树的根部立着一位老人。
那老人是位满头的银发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清清瘦瘦的,光着一只脚掌。
那位老太太,上衣都没裹好,风一吹,两只风干了的乳房,像两片即将凋零的树叶。
那位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立在冷风里安静的像雕塑。
四周的雾淡了。我甚至怀疑,那位老太太是在我来之前已经立在那里了。
村子里谁都知道!
那是一个拾荒的老太太!
可是村子里谁都不知道她年轻时候究竟有多么的漂亮。
村子里的人只知道
她是个逃婚出来的外乡人
村子里谁都知道
有一男人
在姑娘张洁净的心灵上画了一笔
然后勇敢地走了,成了一个光荣的战士。
而她只是一个未过门的姑娘。
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人
为了生活,什么都肯干。
一个勇敢的女人
没有人敢小瞧!
那男人牺牲了,成了烈士
男人的家属也被光荣地接走了
只剩下她一人继续拾荒。
人总有老的时候
就像井边那棵歪脖子的苦柬树。
生命的绿色,一年比一年少!
扁担颤抖的声音打扰了老太太。
老人惊恐可看看我,又望望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
山风又吹了,那位老太太,已经光凸了的头上卡着一个鲜艳的发卡。头发托不住发卡,垂到脑后像个多情女人的耳坠,来回的晃。

苦柬树,歪脖子
在太行山的脚下有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那河就叫洹水河。在陡峭的太行山奔腾的洹河水之间座落着一个落后的小山村。古有人云:西临洹水观鱼跃,东临太行听鹿鸣。这个依山傍水的村子的名字就叫羊圈。就在羊圈村的村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