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爱

儿时的爱

披瞽散文2025-03-22 07:23:09
儿时的爱是纯洁的也是最甜蜜的。
我和表姐十多岁就相识了。我喜欢她天真活泼,能歌善舞;她喜欢我憨厚老实,相貌端庄。
我的老家在乡下,种庄稼。秋天,表姐来家里耍,我们一起去拾绿豆、黄豆夹,摘南瓜、冬瓜;春天我们在野外采花,捉蝴蝶嬉嬉哈哈,无忧无虑。
解放的第二年收秋时节,久病不愈的母亲去逝世了。我们兄妹四个,年纪都很小,一切都依靠祖母照顾。
悼念死者是件悲伤的事,然而我们一群天真的孩子却用欢乐的歌声为母亲送葬。那时我们最喜欢唱的歌是工作队教的“解放军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红军红军回来了……”还有“南泥湾,打土匪就是打老蒋……”一支接着一支地唱,拉歌对唱。在我们的心里有的是欢乐,用歌声与欢乐来冲淡失去母亲的泪水。
她,不喜欢我精野的破嗓子,我却爱听她清脆悦耳的金嗓音。
埋葬母亲那天,我们头上裹着白布,用麻扎着,叫披麻戴孝,手里拿着纸钱和草把,抬棺材的到了转弯爬坡处,就要赶快下跪,还要撕下买路钱。她一颗纯洁的心,也同我的心一样沉痛、悲哀,一步一步地把母亲送上了离老家不远的红白砂山上。第三天叫伏三,每个七夕要烧纸钱,摆上敬酒菜,三九之后要回阳,这全都是乡下死人的常规传统习惯。
数日之后,亲戚们都走了,只有她同我外婆以及两个孃孃还留下帮祖母理料家务,外婆,还要帮我们兄妹清理穿的衣服。
外婆和我祖母都喜欢表姐。于是,逗她说:“别走了,就在这里跟弟妹们好玩!”也许是长辈的一种心愿在为我们播下爱的种子。
记得有一天在一片落花生地里玩耍嬉戏!那位尖嘴的姨姑硬说我捡了表姐的一张绣花手绢,甚至说是表姐有意留给我的信物,弄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这年秋期我从乡下到了一个小集镇读书。观音寺,在江兴支路上,一条几百米长的夹窄街道,住着两百多户人家,下场口有一道嘉庆年间建筑的何氏双节牌坊,雄伟壮观,几株古老的黄桷树,弯腰背驼,枝叶繁茂,互相交织成一把巨大的伞,为来往行人蔽日挡雨。黄桷树下是卖买猪牛的市场。
离下场口不足百米是莲花山小学,四周有土墙,土墙内有松树和竹林,学校礼堂由四根巨大的石柱支撑,前大门有一对威武的石狮子。礼堂后面有座小桥,过了小桥是老师和办公室,再后面是一个花园,几株奇树参天,有白果梭罗十里香,还有香樟和桂花。
转到小学跳了一级,读五年级,数学有些吃力。第二年土改,家里打成小地主只好辍学,回家放牛种庄稼。53年又去复学,正好同表姐在一个年级一个班。
在这些日子里,天天都同表姐见面,但又很害羞,见了面又没什么可说,但心里老是挂念,其实她也是这样天天都在挂念着我。有时,老师、同学拿我们取笑,弄得我们很难受。不过我们还是座在一间教室里,上体育课时还排在一起,表演节目时在一起跳舞,她也悄悄来我家里玩,因为我住在叔父家,叔父母也都喜欢她。
1964年我们一同考上了中学,毕业时的17人就有12人考上初中,成了全县有名气的毕业班。在初中我们又在一个班,虽然心里总留着悬念,但年岁大一点了,开始意识到,不要过早谈恋爱,怕同学们齿笑,来往也就不多了。一年过后表姐转学去了重庆,以后就是信函往来,师范的三年,一直未断过书信。书信成了生活学习的一种动力。
直到1960年我们走上了工作岗位,这才正式决定关系,1963年才结婚,成为终生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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