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位私塾老师和我

我的五位私塾老师和我

土候散文2025-04-01 09:07:39

这是我的老师留下的手稿打成的,是老师的文字。他在病床上把手稿交给我,并说:“由你处理吧?”他留下对数千名大学生和十二名硕士九名博士的教诲,与丗长逝。这手稿我已经保存多年了,考虑到现在见过私塾的人已经不多,念过私塾的人更少了,青年学子想知私塾一二者,以及想看点旧事文字消遣者,可走马观花吧。

我怀念我的五位私塾老师,没有你们的启蒙和教诲,我不会有这多的很有成就的学生。王老师是我的第一位私塾老师,一个大村庄里唯一的一位老师。后来听说,附近的三个村子都没老师,一些儿童应该上学也上不成,比起他们,我五岁就能上学算是很幸运的了。
我走进书屋,老师给安排一个座位,这是事先联系好的,已让老师见过一面。我坐下看看四周,十多个同学高高低低,五张桌子大大小小。我的座位是在一张四方桌的一边,有两个同学已经各占一边了,他们算是我的同桌。
老师坐在书屋的一端,面向大家,每个同学都在老师的监视之下,我感觉一下进入一个不自由的空间。真好,又来一位小朋友,安排在我们同桌,和我对面,我有做伴的了。顷刻,老师喊我们到他的桌前,让我们把书打开,他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第一行字,郑重地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那朋友大声念道:“人之初,习相远,”几个同学哈哈大笑,老师说:“中间两句,”他紧跟着学:“中间两句”,同学又是哈哈大笑。老师改为一念三字了,他也不再出错。半天背十二个字,我们都背得很熟。
老师姓王,约有五十多岁,夏天常常穿白上衣白裤子,背后挂着一条长长的黑辫子,走路不慌不忙,也不左右观看,只是望着前方的地面,一直走到书屋。
同学到得早,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老师到屋前总是先咳漱一声,于是全屋哑雀。老师稳稳坐下,看看大家,说声:“念书!”大家便放声朗读起来。
这些同学分几个等级,老师分别教,有三年二年一年半年,还有我们这刚入学的。年龄大的十五六岁,我的年龄最小了。读的书各式各样。我们学的《三字经》是最初级的。第三个月就开学《百家姓》“赵钱孙李”了。
老师很严,可能信奉“教不严师之惰”的戒律,他备一个一米长的枣木条,有时袭击到同学的头上。有一天中午快放学了,老师喊一名同学背书。这同学背了三句,下面不会了,他好象还在想,老师的枣木条已经打到头上了。他双手抱头,老师又打一下,打到手上。本来是应该再打一下的,因为老师是生气的样子,每见生气都是要打三下的。可是老师没再打,只是说:“拿去!”这同学转去身,抱着头向老师鞠一躬,取了书回到座位哭着朗读。他看不到老师举起了枣木条,因为背书是要背着老师的。如果能看到,老师也可能轻一点,老师只是为了“出高徒”吧。
王老师认为对的,他是一定坚持的,当时男人都没辫子了,王老师还是留着,好象这个辫子标明着他的身份。听说他曾经参加过秀才考试。又听说他没考取。不过,我看他是有大学问的,高高的个儿,不胖不瘦,衣着总是干干静静,说话总是字字清晰,别人向他问事,他总是认真地诉说,在书屋不讲课时便看书,而且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都认为村里人谁也没有他的学问高哩。只有后街住的一家富户的儿媳妇可在一点上比一比。王老师说她会作诗填词,还向同学讲过她写的一首词,是写她的小姑子出嫁的场面,说是“热闹新颖形象,用词奇巧,写得好极了!”又连说“可惜可惜!”我听得莫名其妙,后来听说这位媳妇的丈夫读书记不住,说是他娶了媳妇他都不知道,难怪老师连说“可惜可惜”了。又听说这位媳妇娘家的爷爷是王老师的老师,那时村子里没有老师,王老师是在他的老师家读的书。
时代前进,满清民国人民共和国。多年前曾到老家看看,村里有小学校了,大学毕业生有六七人了,都在外地工作。我想见王老师一面已是不可能了,老师的形象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上学第二年受到的处罚,因为迟到了,老师让思过。
想起这件事,迄今我还深情地感谢老师,老师让我知道不遵守纪律是不行的.他是我的第二位老师。
此前,我真以为迟到一会不误事,在街上走,看不完的风景。这是一个大村庄,叫镇,从小村庄搬来那是会开眼界的.街道也宽,两边有卖各种吃的:白白的馒头,顶上有个小尖,在箱上面还冒热气呢!大平底锅上烙油饼,扑鼻的香.闻着香气又可听到“热包子咧”的喊声,还有刚出锅的麻花,在炸的油条,不常吃到的粘糕。另有花卷,厚硬饼,还可听到高喊“羊肉汤咧!”又有烧饼牛肉大发糕,丸子汤,还有各种成品点心。也有炒花生油炸豆,太香太好吃了。这样的场面不是集镇的村庄是不会有的。
看热闹误了行程。当时看不到钟表,也没有钟表,大约晚了十分钟。老师问:“为什麽迟到了?”我说:“街上好多好吃的。”老师说:“你吃了吗?”我说:“没吃着。”有同学想笑又憋住了。老师说:“吃过饭是来上学的知道吗?”又说:“面向墙站着吧!”全屋肃然了。我知道这是受了处罚。我明白了纪律,纪律是要遵守的.大约也是十分钟,老师让我坐下念书。
这是第二次见老师,昨天下午见面时老师问:“上过学没,学过什麽了?”我回答说:“上学了,学过《三字经》《百家姓》,《论语》学一半了.老师又问:“几岁了?”我说:“六岁。”老师说:“好学生,前三天把论语复习复习,坐下念书吧。”
老师说话很和蔼,高高的瘦瘦的,好象上身细下身粗,不像健壮的体魄。同学说,每天老师到得最早,不是看书就是写字,每天都要给几个同学念书。同学都喜欢他。他姓扈,同学写出来我不认识。我看有点像老师的身体,上细下粗。他经常写这个字的次数太多了。扈老师没留辫子,常穿一身黑色衣服,干干静静,走起路来快而轻捷,同学说他就是住在那条热闹的街上,可是从来不迟到。特别使我高兴的是以友好的眼光看我,而且三天后教给我新课了.对于我这个新转来的学生,好象“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只是只过三个月又回到自家村,跟随第一位老师读《孟子》。


我求教第三位私塾老师是因为躲避日本鬼子的伤害,住到另一村里。
算来这是1938年,日本鬼子开进了我们的县城里,大汽车出城开在大道上经过村边,几次进村抢劫。有一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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