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琐记(一)·摸 瓜

往事琐记(一)·摸 瓜

穹宇散文2025-04-01 09:30:32
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六个从小光着腚在一起长大的“嘎子”,因为关系很铁,像桃园三结义的哥们一样,所以他们都拥戴我叫大嘎哥,根据每个人的外貌,我也给他们起了诨名,分别叫胖嘎,瘦嘎,黑嘎,黄嘎,白嘎。因
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六个从小光着腚在一起长大的“嘎子”,因为关系很铁,像桃园三结义的哥们一样,所以他们都拥戴我叫大嘎哥,根据每个人的外貌,我也给他们起了诨名,分别叫胖嘎,瘦嘎,黑嘎,黄嘎,白嘎。

因为那时缺吃少穿,什么副食品、瓜果蔬菜就更少的可怜了。这天早秋下午放了学,我们嘎弟兄几个,就像往常一样,又到第八生产队的那片西瓜园子周边去割草,为的是多看几眼那些个大滚圆的碧绿西瓜,饱饱眼福,解解眼馋,但一块西瓜皮也没捞着吃过。看瓜的老头是个全村有名的“坏水”,因为他剃了个秃头,长得又胖,整个人很像当时流行的样板戏电影《沙家浜》上的国民党大草包胡传魁胡司令,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胡坏水”。割了一阵子草,胖嘎说:“大嘎哥,我们渴的挺难受,要不再试试,向“胡坏水”抱个西瓜吃,要是给,也能解解渴。”实际我也渴了,我说:“走,试试去,看叫吃不叫吃。”......

“刘大爷,刘大爷,我们实在渴的不行了,您就发发慈悲行行好,给我们一个孬点的西瓜吃吧。”“不行不行,这是生产队里的,还交给国家呢,快走快走。”......好说歹说,就是不给,我们也没办法,只好怏怏走出瓜地。瘦嘎说:“大嘎哥,反正他半个也不让我们吃,干脆晚上来摸几个吃算了,那多痛快呀!”黑嘎和瘦嘎都说是好主意,我也经不起他们的好言相邀,再加上馋虫作怪,就说:“行。”接着几个小嘎伴又嘀咕了几句,约定晚上九点左右,在村东街头,石碾子盘上集合出发。

人到齐后,我们借着月光,仗着小英雄“嘎子”的群胆,就摸进了瓜园,因为我们白天知道,“胡坏水”看瓜的鞍屋搭在了阡路东的西地头中间,所以我们在瓜地的东地头瞄着腰进了地。我正弓腰寻找大点的西瓜,就听胖嘎小声喊:“嘎哥,嘎哥,我摸到一个大的,你快来。”我真的就蹑手蹑脚地向他靠拢,突然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他胸前好像一个篮球向上蹦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见炸雷般的声响:“日你奶奶的,你爹的蛋子大你还不摸去......”我的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一惊,嘴里就喊了出来:“嘎子,是坏水,快跑,都快跑。”......原来我那粗鲁的胖嘎小弟摸到的竟是“胡坏水”的胖脑袋壳。

那晚“胡坏水”可能预料到他没给我们瓜吃,我们会“扫荡”他的“阵地”,他竟然没敢在鞍屋里睡觉,却在东头瓜秧里“埋伏”,好像专等我们来偷袭,因此逮了个正着。还好,他也许认为没给我们小孩子一个瓜吃,感到内疚;也许认为我们没摸走一个瓜,不需大惊小怪;也许认为我们是几个小毛贼不值一提;也许他本身并不像社员群众传的那样孬,反正那晚发生之事他对任何人都没提起过,若告到大队部里或学校里或家庭里,我们就更惨了。

至今我对那晚摸瓜的经历记忆犹新,对那片西瓜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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