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两篇

过家家的人们
小孩过家家,叫自娱自乐;大人过家家,叫愚己乐人,或者愚人乐己,也就是愚人愚己。
那些过家家的人们,以为自己是小孩呢,还是大人呢?
我看到年纪大一点的,会搞一个GAGA头,总有点装小的意思;我看到年纪不算大的,一天天地装起老来。或者,这一成不变的世界,充老子或者装孙子,大概是永远的时尚。
在时尚的最前沿,是一丝不挂的名利之躯,是罗丹的雕塑,是一截枯槁之木。
离道失德之后,没有最丑,只有更丑。
呵呵,老子说:“复归于婴儿。”这个老子是真的。这个老子真是的。
论“假”
有一阵,学生流行口头禅“必须的”“被逼的”,还有什么“杯具”。时下,又流行起说“假”来。
“假”者,装也,假装也,装假也。
据称,“文绉绉”地说是这样:“好——假——呀——”或者要带点嗲的。背景甚至可以是国旗飘飘。“武痴痴”地说是这样:“装——祝 彼狼糖痰厮凳钦庋骸白啊?
我疑心这是不是又一次语言流感来袭了,就看到孔庆东先生的博客里有一段文字如下:
“我总结时提炼了几个问题,并放了一段央视‘艺术人生’朱军忽悠欧阳山尊的视频。我顺口评价道:‘现在中国已经没有真诚的主持人了,朱军能够逼真地表演出一种真诚的样子来,所以可算是当今最优秀的主持人了。’这话说得挺绕,朱军兄弟听了会不高兴的。还是俺娘说得好:‘装得可像了。’”
幽默吧?!简直幽默到黑了。精辟吧?!真正精辟到头了。这样的智慧,让人叹为观止!
但更让人感叹的是,学生中流行说“假”字,该出于对实相的灵动反应吧。老人和小孩的智慧能做比较吗?能。小孩真性尚全,“见素抱朴”,老人洞察世情,“返璞归真”。我认为,他们都能瞬间察觉出真或假,善或恶,美或丑。
一个主持人在荧屏上“假装”是可怜的,一个教书匠在讲台上“假装”是可耻的。
在工作上假惯了的人,“假”也就成为其生活的全部注脚。
这样一种人,剩下唯一有聊的事,就是从那些不装的人身上找出“装的常态”来,以证明自己未曾异化。于是,既无表演天赋,又无表现欲望的人,也慢慢常态地装了。
“现在中国已经没有真诚的主持人了”。姑且,逼真地表演真诚就算优秀,真他妈的令人高兴,现在中国还有许多“最优秀”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