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然而问题就出在一个“躁”上。
“三伏”苦夏,林中的蝉高一声低一声的聒噪,吵得人心烦、心乱、心躁。午间的好梦全被它们搅了。
蝉,在我们家乡叫做“知了”。这东西趴在树阴中,“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好像世界上的事物它都知道,不管你爱听不爱听,它就那么一个劲的叫。赶走了一只,又来一拨。本来溽热的天气就令人心烦意乱,知了的叫声更加剧了人们的躁动不安。据说,一只蝉大约在地下修行三年才得出土,在世间的生命也不过两周。果真如此,它们珍视自己有限的生命,抓紧有限的时间,拼命地鼓噪一下自己,不枉来世上走一回,倒也有情可原。然而可怕的是世人的浮躁。
最近,我在一家文学网站上涂抹了几篇文章,其中有几篇自以为得意,觉得文笔还是不错的。《轻触衡水湖》描写了家乡那片水的旖旎风光,“澹澹碧波,湖平如镜,辉映着蓝天白云,更觉天高空旷,水天一体,悠悠荡荡之中顿生凌太虚、破浑茫之感。船至湖心,身旁的芦苇、水草像一道绿墙向后闪去,成群的燕鸥在头顶盘旋,唧唧地叫着,追逐着也是引领着我们慢慢荡入深处”;《漂流太子河》描述了大自然美好的秋色,“时值深秋季节,太子山赤橙黄绿,五彩斑斓,俨然一幅立体的油画。太子河在它的脚下悄悄流过,平平静静的,没有喧喙,没有风尘。蓝天白云和峨嵯烂漫的山影在碧水中流动,仿佛也有了生命”;《狼牙山祭》把思绪又带回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站在五壮士跳崖处,我这时才真正懂得了“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深刻含义。登高望远,只见群峰竞秀,巨石峥嵘,林木丛生,气势磅礴,狼牙雄风,尽收眼底”。然而出乎意料,这些自以为可圈可点的文章,点击者寥寥。而一些连我自己也觉得立意平平,措辞遣句并不怎么满意的文章阅者却趋之若鹜,这使我大大的惊讶起来。我慢慢地品,品来品去渐渐地悟出些个中缘由来:不是这些文章的内容如何新颖、文笔如何上乘,而是文章的名字起得好。一篇《九华山悟佛》一日之间点击人次逾百,超过《轻触衡水湖》3天点击量的5倍,还有《烟笼龙烟》、《感悟桂林》等亦都属热门。其实,《九》文不过是说了九华山寺庙乱、滥、差的一些现象;《烟》文描写了一处废弃的铁矿的情形;而《悟》文也是文人骚客惯用的描述山水之秀的老生常谈,窃以为没有任何新意。然而,就是这些文章的题目打动了读者的心。一个“悟佛”、一个“感悟”、一个朦朦胧胧的“龙烟”,吸引了不知多少猎奇的眼球。不是么?有“桂林山水甲天下”,谁还去触什么衡水湖呢?有九华山在上,谁还有什么心思去祭狼牙山呢?那袅袅娆娆的龙的烟雾不知道要比一条河流神秘几多?
这是一种浮躁。是整个社会空前躁动的一种心理文化反映。不求深取,不求甚解,迷恋于一些表面的东西,大有人在。现在,相当一些人们津津乐道于性、黑、奇、艳,喋喋不休地谈股论金,“睁奇”“逗艳”,实在是浮躁得很、轻薄得很、无聊得很。科学发展观的科学二字作何解,茫然无知。
浮者,漂也;躁者,急也。浮躁的社会是一个不成熟的社会。一个做事不踏实、不冷静的人,其办事效率、效能、效果可想而知。
《三国演义》中的关羽就是一个因了浮躁而误国害己的典型。当孙刘联盟蜜月时期,孙权向关羽提出再结秦晋之好的时候,这位目空一切的关公老爷勃然大怒:“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这是什么?是自命清高的浮躁。当刘备称王,册封了关、张、赵、马、黄五虎上将的时候,关公愤愤不平,“怒曰:‘黄忠何等人,敢与吾同列?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这是什么?是骄横自大的浮躁。当关羽得了襄阳,参谋向他进言加强防范,更换得力将领把守要塞的时候,他刚愎自用,不听取正确的意见,一意孤行,曰:“今既差定,不必更改。”这是什么?是孤傲蛮行的浮躁。正是这种浮躁,最后导致他失荆州、走麦城,搭进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白白葬送了蜀汉的大片领土。浮躁,实在是社会的病瘤。
在当今物欲横流、思想活跃的市场经济环境里,我们还是应该静下心来,多一点思考,少一些浮躁,在知识的海洋里荡起双桨,将心中的燥热沉入海底,“冷眼向洋看世界”,任尔风高浪急,雷鸣电闪,时刻保持心态的平衡、平静、平和。
2007、8、23
蝉•文章•关公
写下这个题目,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然而问题就出在一个“躁”上。“三伏”苦夏,林中的蝉高一声低一声的聒噪,吵得人心烦、心乱、心躁。午间的好梦全被它们搅了。蝉,在我们家乡叫做“知了”。这东西趴在树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