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有多长,应该是没有边际。那一个世界有什么,没有人敢说清晰。悠久喧嚣的生命世界自然还没有形成,雄浑博大的历史车轮几乎还没有运转,持久的寂静连着偶尔的爆发慢慢催发着最原始的契机。几万年只是一瞬,几十万年只是一刹那,几亿年过去了,不过是世界理一下思绪。过去太远,像茫茫的宇宙没有固定的格局。那一个世界太早,早得几乎没有生命的痕迹,连异想天开的神话也找不到最起码的载体。于是真正的过去没有故事。生命如花,那里仅有一张地皮。
过去有多长,仿佛有十万八千里。过去依然太远,远古朴素而残酷的岁月,母系与父系矛盾而胶着的状态,像滂沱大雨中的一处遥远的风景。说它朦胧,它确实朦胧得相当彻底;说它模糊,也确实模糊得一塌糊涂。咿咿呀呀的声音,乱乱糟糟的手语,人与兽将这个世界共同占据。烈火连着闪电,风雨伴着雷鸣,给人类一次又一次的洗礼。就是这些看似简单的开端,最终繁衍了不朽的传奇。生命如花,机缘造就充满生机的种粒。
过去有多长,又像有二万五千里。人类刚刚成为万灵之长,地上之主。杀兽就火,金石就砺,拥有了更为强大的武力。上问天求卦,下挖地治水,得到更为有效的生计。尧、舜、禹大仁大善,以前所未有的智慧和勇气,奋力搭建支撑后代的万世之基。遥远的夏商,以极其相似的经历演绎建易守难、成俭败奢的家国课题。历史滔滔,已下雪原;车轮滚滚,伊始起程。圣人与先贤辈出,蒙昧向野蛮转移。生命如花,娇嫩的萌芽从地下长起。
过去有多长,只有三千里。三千里春秋战国,沧桑与战火,复杂与美丽,汹涌澎湃的波谲云诡来回翻腾,直到秦王政那钢浇铁铸般的强硬手腕里。三千里魏晋南北朝,风起而云涌,黑暗而无序,零乱嘈杂的乱世风云如股股浓烟混杂汇聚,汇聚到杨坚如横江铁索般的拦河大堤里。三千里汉唐,威武而雄壮的荣耀,灿烂与辉煌的梦想,燃烧着如诗一样的江山,铸造着似画一样的家园。钢铁与鲜血,华章与才情,连着一大群比梦还要虚幻的天之骄子,让历史的车轮飞一般转起。碾过才华四溢的磅礴诗情,碾过义薄云天的激越豪迈,碾过气贯长虹的雄才大略,碾过雅致脱俗的绝世美丽。当然,车轮也曾扬起过悲愤交加的泣血残痛,扬起过机巧攻心的阴毒计谋,扬起过践踏伦常的亲情杀戮,扬起过哀鸿遍野的凄鸣怨声。由春秋战国到秦汉,由魏晋南北朝到隋唐,何其相似的乱治过程。三千里惊才羡艳,三千里生老病死,精心描绘了中华民族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妖艳凄迷的历史命题。生命如花,茂盛的枝叶已快长齐。
过去有多长,只有四百里。承接盛唐的滔天大气,宋、元、明、清处处显得精细,政治、经济、文化都变得更为坚实致密。简洁换成繁复,意象转为现实。民族的人口愈来愈多,国家的版图也越来越大,历史的车轮越转越快,危机的感受也越来越强。四百里挣扎觅救国之计,四百里小说叙动人故事,四百里战云裹天生丽质,四百里国运呈倾颓之势。豪放、婉约、清丽、浓艳,只剩四百里幻影;功名、奴役、霸业、屈辱,只余四百里云烟。宋太祖的酒杯不会忘记,那富有传奇色彩的开始;列强的炮筒让我们不敢忘记,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秋风起,听到辛弃疾幽愤的歌声,白雪飘,是关汉卿替窦娥在置疑。六朝金粉的南京,四百里风云变幻,更是惊心动魄、天翻地覆的最好注释。生命如花,成熟的茎叶在接受风雨。
过去有多长,只有五十米。万千蚁民先站起来,再富起来。一扫黑暗与苦难,红日喷薄而起。诸如万象更新、万物复苏这一些词终于找到它们最适合生存的时代;万民齐欢、万众一心也不再是人们理想中才有的状态。五十米鸿篇巨制,锻造开天辟地的壮丽诗书;五十米众志成城,凝聚中华民族的生命伟力;五十米继往开来,实现古哲先贤的醉心梦想;五十米伟大复兴,撑起整个世界的雄壮之脊。五十米太短,短得只能让中华雄狮刚刚醒来;五十米太长,长得让十几亿人感到惬意。和平、发展,嘹亮的军号吹响了改革开放的主旋律;拼搏、自强,优秀的民族精神在无数人身上激荡。宏伟雄奇的大厦无言,它们只是平常的都市风景;自信张扬的面孔无声,它们已经变得非常普通。风雪还有,但已更改了原来的意义;饥寒不在,逃难与流离再无踪迹。五十米日新月异,顶得数千年历史沧桑;五十米跨跃发展,坚定了梦幻历史的前进方向。生命如花,它终于展现了盛开时的瑰丽。
过去有多长,其实是零距离。这一刻的现在,就是下一刻的过去。所有的历史都来源于曾经的现实。现实一往无前,所以历史车轮滚滚。万千历史人物永垂千古,是他们在特定的时间与空间内艰苦卓绝,而后星光灿烂;千万历史事件永镌史册,是历史人物在风云际会时搭建的宏伟舞台奇崛辉煌,然后引人遐思。秦王政质于赵时隐忍韬奋,始有大秦国不世基业;李白年少时就勤读诗书交游天下,遂有名传天下的传世华章;韩信在街头那一刻没有拔刀而受跨下之辱,才有他后来的赫赫战功;曹雪芹化一生孤苦为满腔热血,终就名扬世界的文学巅峰。历史在自己脚下,现实在自己手中。如果生命中的每一刻都能够紧紧抓住,那么我们的拼搏历史必定不会忘记。生命如花,努力结果是它存在的意义。
过去有多长
过去有多长,应该是没有边际。那一个世界有什么,没有人敢说清晰。悠久喧嚣的生命世界自然还没有形成,雄浑博大的历史车轮几乎还没有运转,持久的寂静连着偶尔的爆发慢慢催发着最原始的契机。几万年只是一瞬,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