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别才说我爱你
一、如果不是因为离开很久以前,一位名叫柏拉图的哲人说:人的生命就是灵魂走在通往它美丽故乡的归途。活着就是回家。许多年后,我在这里,在这个北回归线稍南的城市,在30℃的太阳下,在洋紫荆盛开芬芳满地的校园
一、如果不是因为离开很久以前,一位名叫柏拉图的哲人说:人的生命就是灵魂走在通往它美丽故乡的归途。活着就是回家。
许多年后,我在这里,在这个北回归线稍南的城市,在30℃的太阳下,在洋紫荆盛开芬芳满地的校园里,无可遏制地想念我已步入冬季的家乡。
如果你仔细地观察中国地图,你将会在辽宁以西接近河北的地方发现一个城市,用很小的字体标注着:凌源。凌源者,大凌河之源头也。我的家乡即是辽宁省凌源市向东化工厂。
很多人不太理解这个概念。我也不太说得明白,只能说,我生长的地方,既不是城市也不是乡村,她介乎于二者之间,是一个类似于夹缝的存在。我一直在夹缝中求生存,直到2006,我20岁的这一年。我们即将搬离,离开我的家乡向东,去谋求另一个更有发展的未来。
因为离开,才开始懂得思念。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愿提到我的家乡,因为她贫穷,不美丽,甚至有些卑贱。全厂从东到西,开车不过要20分钟,一条主干道下来,菜市场、服装店、小卖铺,破破烂烂地尽收眼底。在那里我甚至买不到可以穿得出去的衣服,还有我喜欢看的漫画刊物。我总是冷酷无情并且恶意宣扬:“赶快搬走吧,搬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不回来!”所以别想在我的讲述里听到什么绮丽山水万种风情。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离开,我仍不会知道,原来我是爱着她的。爱着我的家乡:向东。
故乡的小屋,筷子,一缸清水。和以前许许多多日子,因为告别,而在记忆的水底上浮,重新在阳光下闪耀光彩。
二、狼与兔子的悠长追溯
我的家乡向东四面环山,准确地说是坐落在山洼洼里。据说原厂址在密山,后因抗日战争时期敌机对我厂的轰炸而被迫秘密转移。山体里有许多人工开凿出来的洞,外面用一块正方形的铁门封着,小孩儿也要蜷起身子才能爬进去。洞里很开阔,幽暗而荫凉,藏着许多枪支和大炮。其实说来也挺自豪,从小就见识过那么多真家伙。我说出来给你们听了,不要告诉别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军事机密。
北方的山很高,随便一座就很陡,不像南方的,怎么看怎么像土坡。山上植被覆盖不是很好,大部分是松树,还有野山枣、猫眼儿花、狗尾巴草等坚强的北方植物。据说以前山上有狼,我生下来后没见过,野鸡兔子倒是不少,有一年冬天还和老舅上山去下兔子套儿捡了两只灰兔子回来炖鸡肉。那叫个香!
家乡的山不算奇,但是名目繁多。“白马山”是其中的代表,得名缘由是:当你从某个特定的角度看去,山体以及山上的植被会构成一幅前蹄腾起的奔跑中的马的形象,很奇妙。白马山上还有一处景观,俗称“老太太背筐”,由一块人形的大石头和一块圆篓形的石头长在一起形成,远远望去好似一位白发飞扬的老人背着篮筐在山顶眺望远方。此景有一传说:儿子去充军打仗,战争胜利了儿子却再也没有回来,老妈妈于是天天上山望着远方,希望有一天能看见儿子回家的身影,久而久之便风化成石。除了白马山,还有鸡冠山、虎头石等山名,各有传说,在此不便一一详述。
山多山洞自然也多。此山洞不是指前文所述的军火山洞,而是天然形成的山洞,曾经住过老虎巨蟒也说不定。鄙人胆小,不曾与此类山洞有渊源。仅述我娘亲幼时逸事一则,以证家乡的山之美之有趣。
娘亲小时候是这一片的孩子王,和我内敛沉静的性格一点也不符,她是名副其实的野孩子。某日,因众孩儿争论某山上某个山洞里是否有老虎,娘亲一声令下,率领一干人马,穿着姥姥给她缝制的新裤子就上山去一探究竟了。结果当然连根老虎毛儿都没见到。不过上山容易下山难啊,面对山洞外面陡峭的遍布沙石的斜坡,娘亲果断地喊道:“同志们,冲啊!”就带头一屁股坐下来一路出溜到家门口去了。新裤子顿时全毁,姥姥气得大巴掌掴上去,娘亲的屁股肿得一礼拜穿不上裤子。至此传为佳话。
三、冰面上的华丽舞蹈
我的家乡向东被一条名叫“青龙”的河贯穿始末。青龙河所以名曰青龙,除了其河水清亮河道蜿蜒似龙外,应该还有一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向东一带有条青色的恶龙经常出没扰民,后被天上某神仙降服,镇在河里保佑居民安居乐业以抵往日罪过。如此之类,不可祥考。
关于青龙河我有很长的一段童年记忆。
我小时候,青龙河水很满、很清,每当夏季雨水丰沛时水量尤盛。河对面有一片杨树林,我们都叫它“小树林儿”,很暧昧的称呼。小树林儿里的沙子很软,夏天时是避暑玩耍的圣地。我们很多孩子一放学撂下书包作业也来不及写就往小树林儿跑,一大群小崽子,根据兴趣分成很多小圈子,三五成群捡来一些小树枝儿、茄子杆儿之类能点火的零碎玩意儿,点着,翻出从家里带来的或是从哪家田里顺手摸来的毛豆啊、地瓜啊、苹果啊、鸡蛋啊什么的在上面烤。火通常是烧不起来的,火星不消一会儿就全灭了,剩下一缕缕青烟荡悠在小树林儿的上方。可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大口吞咽着烤得半生不熟的食物,一边还咂吧着嘴满意地直哼哼:“真香啊,下把得偷几个土豆儿来烤烤!”
短暂而愉快的小型烧烤之后,孩子们便尽其所能地疯开了。有一大拨儿玩儿撞拐的,有用沙子盖房子的(后来证实这些孩子理科都很好),有拿小树枝儿在土上写写画画的,有用尖利的石头挖地剌蛄(我们那儿的一种虫子的土称)的,有拿扁平小石子打水漂儿的,一些女孩子三两个地躲在树荫下讲悄悄话,另一些互相往同伴脚巴丫儿、小胖腿儿上埋沙子,比较淘一点的就去和男孩子们一起玩儿,不过这样的毕竟是少数。后来我们再大一点,有些早熟的男孩儿女孩儿就单独坐在一边说话唱歌儿,有些急于模仿大人的男孩子点一种叫茄子杆儿的植物根茎来叼在嘴里,据说有烟的味道。其余的女孩子就坐在一起开讨论会,讨论今天谁谁穿了什么裙子戴了什么头花,讨论班里哪个男生最帅,讨论数学老师为什么整天虎着一张脸语文老师为什么总偏向某某。
小树林儿的另一边以长堤为界,有很大一片望不到头的农田,种的东西很杂,好像有葵花、苞米、小麦等庄稼。靠近堤坝的一溜儿地里种的是毛豆,对于这点我极为肯定,因为孩子们顺着长堤跑时经常会停下来摸一把毛豆跑回小树林儿里烧。
农田属于稍远一些的村庄。但是因为景色很好,美术老师常带我们几个弟子去写生。几个很小的男孩儿女孩儿,背着墨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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