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闲之间,生死相随

勤闲之间,生死相随

无威散文2025-03-30 18:30:24
后面一楼有一位老头,今年八十多岁了,前几年因为高血压突发脑溢血,虽然当时抢救及时挽住了生命,但还是落下偏瘫的后遗症。老头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后,便回家静养。前几个月,老头根本不能走路,只能在老伴和儿媳的
后面一楼有一位老头,今年八十多岁了,前几年因为高血压突发脑溢血,虽然当时抢救及时挽住了生命,但还是落下偏瘫的后遗症。老头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后,便回家静养。前几个月,老头根本不能走路,只能在老伴和儿媳的搀扶下在自家的阳台上晒晒太阳。后来,他拄着拐棍好半天才挪动一点点距离,那速度比蜗牛爬行还要慢,那样子比婴儿初学走路还要费力。可他竟然独自一人拄着拐棍慢慢的移出门外,在小院里学走路。他两只胳膊紧紧地夹住拐杖,两只不听使唤的脚支撑着他那高大笨重的身躯,每移动一点点距离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并且还摇摇晃晃的站不稳,随时就有摔倒的可能。他就像一位盲人小心翼翼的走在高低不平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让人看了胆战心惊,时时为他揪一把冷汗。像我们这些好胳膊好腿的人,走起路来如飞,看着他想走路可大半天还挪不走一小步的样子,真是急死人。人呀,活下来真是不易呀!可是,这八十多岁高龄的老人却不放弃对生命的执着。
只要天气好,老人几乎每天都在小院里练习走路。他也不要别人搀扶着,独自一人拄着拐杖试探着慢慢的向前挪动脚步。他可能因为脑溢血大脑受到损伤,看起来比以前呆滞了许多,整天闷头不语。他一个人全神贯注的小心翼翼的向前一点点的挪动,一句话也不说。别人也不敢和他打招呼,怕他一分散注意力就会摔倒在地。这八十多岁的老人是摔不起的。我有时看着他费力走路的样子,心里就想:“人活下来,真是不容易呀!”
半年以后,这老人身体康复的很好,可以一只手拄着一根木棍子走路。虽然走起路来并不像以前那样便利,可也能走路了。他现在走路还是离不了一根棍子,而且走的很慢很慢。那不是走,而是一点一点的向前挪。老人是一位很节俭的人,那棍子并不是商场卖的拐棍,应该是废弃的拖把吧。衣服也穿得破破烂烂,都是穿了很多年的旧衣服。我几乎从来没看到老人穿上一件像样的新衣服。老人的老伴长得清清清瘦瘦瘦并且有一只眼睛有残疾,今年也八十多岁了。她每天去菜场拾斜烂菜。好一点挑出来自己吃,腐烂的菜叶喂给她养的鸡鸭。他们其实并不很穷,他们和儿媳住在崭新的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里,房子在一楼。他又在房子旁边盖了一间小房子,用来养鸡养鸭。老人是一位退休的老工人,每月也有一两千元的退休金,儿媳都有工作,儿女也很孝顺,儿媳也很贤惠。他们并不是穷的非要捡烂菜吃,可是老两口勤俭一辈子。儿媳也只好随他去吧。
两位老人不仅节俭,而且非常勤劳。虽然两人都八十多岁了,还帮儿媳照看小孙子。老太婆每天还牵着孙子送他去上学。老头虽然腿脚不方便,可也闲不住。老头拄着拐棍半天才能移动小半步,离了拐棍站都站不稳,可他竟然还能骑自行车每天出去捡破烂。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呀。老头后来身子骨比以前硬朗一些,可是离了拐棍还站不稳,拄着拐棍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的。但是,他骑在自行车上,身体就平稳多了。老人真是一位勤劳的人呀,可以看出他们年轻都很勤劳,一定吃了了不少苦,养育几个儿女也是含辛茹苦。老人就是闲不住,虽然八十多岁,虽然曾经两次突发脑溢血,虽然现在走路也不稳。但他还是骑着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出去,捡破烂。在家里坐着颐养天年,对他来说就像坐牢一样。他死里逃生,只要能动,他就要劳作。真是了不起的一位老人。
他每天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恐怕这辆破旧的自行车也是他拾来的破烂吧。自行车前面装上一个破车篮子,后座上绑着两个破车篮子,车把上挂着两个大旧袋子,这些都是用来装破烂的。老头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棍子,棍子前面绑着一个小耙子,这样老人可以坐在自行车上,只需弯弯腰就能勾起破烂。老人每次先费力的坐在自行车上,然后慢悠悠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人流车里中,自行车车就好比他两条腿一样。他每天早上出门中午回来,下午出门傍晚回来。每次都拾来满满囊囊的肮脏的白色塑料袋子。然后,他回到家里把那些袋子用水冲洗然后晾干,再卖给收破烂的。老头每天拾破烂也能卖上十几元几十元甚至一百多元。无论酷暑炎炎,还是寒风刺骨,老头几乎每天都出去。八十多岁的老人还在这样勤劳劳作,真是了不起呀。虽然,他这么辛劳,可老头一点也不感觉苦和累,反而感觉无比快乐。他不会唱什么歌,高兴的时候就扯着嗓子哼几句。样子很可爱!我想,这些就是老人的快乐。劳动带给他的快乐,简简单单的快乐。勤劳让他们拥有健康的身体,勤劳让他们延年益寿。
看到他们祖辈三代同堂,其乐无穷的样子。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他们。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的母亲。即使我们再苦再累,只要你还在我们都是幸福的。为什么母亲过着衣食无忧清闲自在的生活,不愁吃也不愁穿,也不用劳作。而却没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更没有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母亲在父亲的精心呵护下,在儿女的孝顺中,反而就像温室的花朵一样经不起一点风雨。无论时身体还是心理都像易碎的玻璃,一触即破。虽然,这样比喻母亲极不恰当。可母亲真的走了。我不知是父亲和我们惯坏了母亲,还是命中注定。我不知我们是在爱母亲还是害了母亲。可是我们越希望母亲晚年幸福,希望母亲健康长寿,想多尽一份子女的孝心,可越是事与愿违。母亲走得如此匆匆,幸福的日子却没能享受几天。想起这,我的心情就很沉重。有时,我在想人活着到底为什么?争来争去,拼来拼去,活得这么累,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为什么还要活着?
也许,我们就应该学习这位每天拾破烂的老头吧。生生死死,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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