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禅音未歇,凉年谁与
回忆是一首咿呀无介的古曲,从秦时皓月唱到汉时华裳,直到盛唐夜街的繁华浸染了宋时的古道人家,明时的水墨韵画落款着清的朱红篆砂。
我静默,立于这段残缺不完的城墙之下,那早已褪色的琉璃疏瓦竟也握不住这历史傲人的光华。我谦卑的俯首,向着那渐行渐远的宿命,泪涔涔,抖落,泛起琥珀色的涟漪。
前世,我曾臣服于你的脚下,不抗拒,不挣扎。如今,竟也是枯了扇骨,散了沉香,至于那件繁花葳蕤的锦袖华服,恐怕早是褴褛不堪,甚至已化成尘,化成风,化成这座城的骨血了吧,陪着时光苍老,阅尽人世沧桑繁华。
原来生与死,仅隔着一刹那。还未曾真正的赏一场花开花谢,云卷云舒,我们就已如此迫不及待的老去。只剩下了灼灼月华,独守着秦汉的金戈铁马,明清的流水人家,不离不弃,不终不去。
仓皇的伸手,想要抓住那如纱般倾泻而下的月华,都说这不老的月光记下了每个人的前世今生,别聚牵挂。我想借着这跳动的光华,看清命途的纹理,预知下一刻的聚散别离,相遇相知。
只怪这月太过狡猾,它总是欲聚欲离,说去不去。它说。前世的谜题,答案留得今生自己寻觅。那漫长的留白,是在嘲讽,还是在叹息?
抓不住月光,留不住花香,噬骨的时光,我看见它吞噬了一季又一季的人来人往,花盛花消。
我是今人,立于古城旁,我嗅到了,嗅到了前世那朵被无情折下系于绶侧的木兰花香;我听到了,听到了来自于某个时空战场的刀戟厮杀。
【幽窗棋罢,素字未休指犹凉】
风曳纱窗,紫竹泮凉。
一人的棋局,是否也会有始有终,胜负终局。
轻敲棋盘的碎响,散落一地,指尖在这黑白无措间盘旋,每一步,自己为自己设下局,然后假装冥思。早已习惯了错综复杂,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一个人的棋局,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累了自会收局。
倒是喜欢上了这样的游戏,没有对手,没有心与心的纠葛寻思。
那茶烟尚绿,素字未题,一切自知,一切心知。
都说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那,这一生,可有机缘再返,哪怕是徒劳无功,纵然失无所失,亦无所惧。只是自己明了,每一步小心翼翼的落子,都走在渐入死亡的沿线,只能伪装着执着,故作无谓。
这局,自己陪着自己,一切随缘,一切随意。没有来自对面的敌意,没有暗暗较量的诡异,我却要绞尽脑汁,想出一招招的匪夷所思。如此煞费苦心的经营,怎会不累,怎会不想终局?
怪只怪自己终是个红尘人,又怎能不染红尘事?
原来,不是放不下,只是不能放下,不舍放下,太多的放不起。
原来,一个人的棋局,不是没有终局,只是自己倔强的不想看到结局。
我是今人,生而孤独,生为寻觅,我不会告诉你,我在寻找前世未果的谜底。
【扶桑与若木,只不过日出日落的距离】
生生的两端,我们彼此站成了岸。
扶桑与若木,神话中的神树,一个是日出之处,一个是日落之处。
日出与日落,只一睁眼与闭眼的瞬间,却穷尽一生,竟也寻不到彼此的端点。原来,有一种距离,不叫遥远,竟是错肩。
扶桑,若木,不是不遇,只是错开了时空,要以何种姿态相遇?
你我之间,隔着冰冷的时间。我不怕距离的遥远,却最怕连遥远的距离都奢求不得。那光的洪荒,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就这样了吧,轮回再轮回,也再也补不回错开的时间,于是就这样,生生的彼此站成了两岸。
宿命深处,谁在独舞,三途河畔,谁在踟蹰。予前予后,都寻不到最初的无忧无虑,你踏上归途时,我还在赶路,你闭上了双目,我才开始慢慢醒来,冷眼这世间的满目荒芜。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天涯陌路缘,何如孤鸿影?
冰冷的年华里,我孑孓独行,不去管谁是谁的倒影,谁陪谁走过一段曾经,闭眼,就不再患得患失,所谓的错肩,所谓的永远。三途忘川,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何不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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