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与民众

鲁迅先生在《未有天才之前》一文中写道:一是中国现在没有一个天才,二是大家对于现在的艺术的厌薄。天才究竟有没有?也许有着罢,然而我们和别人都没有见。倘使据了见闻,就可以说没有;不但天才,还有使天才得以生

鲁迅先生在《未有天才之前》一文中写道:一是中国现在没有一个天才,二是大家对于现在的艺术的厌薄。天才究竟有没有?也许有着罢,然而我们和别人都没有见。倘使据了见闻,就可以说没有;不但天才,还有使天才得以生长的民众。
今天再看这段文字,让我联想到的,是人民群众的伟大。
中国民众是伟大的,这毫无疑问,中国民众从古至今都很伟大。因为有个假设,假设你出言不逊说中国不好,那么你估计很快就要划入汉奸走狗之流,连亲友都替你抬不起头。中国很看重家庭,自己死了也无所谓,有所谓的是怕家人会为自己的死伤心难过。不过好在,国民都说,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既然是雪亮的,那么说这类昏暗的话的人大概也是没有的。于是,这种难过也不会多。
因为有着雪亮的双眸,于是参透了真假。大凡是假的绝真不了,即使弄假成真了,过了几天报道一出,假的终究是假的。真的,大概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假。反之,若民众认定某件是真的,即使是一坨狗屎,过几天报道来了,屎也会摇身一变,变成真的美味佳肴。倘若此时你说这美味是假的那就麻烦了,他们会说你幼稚,是吃狗屎长大的。由此可见,是真是假与真假无关,要看群众的意志,还有专家的深度发掘和相关报道。举个例子:
2012年春节晚会精彩与否被韩寒事件否决了,因为舞台上的精彩始终打不过现实中的热闹。方舟子先生大概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对韩寒穷追猛打,而且越打越开心,因为他在打的过程中看到了希望。那么,这“希望”是什么呢?笔者猜测:一来是他自己的力量,二来是也群众的力量。首先他认为自己如此天才的人也没能赶在十七岁前写《三重门》,那么能写《三重门》的人大概也还不可以出生;其次,他认为自己不相信中国还可以有天才时,其他人也没有理由相信。这“理由”应该是一种毒吧:一面固然要求天才,一面还得要求此天才非己则不可胜任。
然而事实也并非尽是如此,那期间,仍有不少人在为韩寒举起呐喊,表示支持。这“支持”与那“反对”性质相差无几,不知道几分来自真心,几分是图个热闹,抑或是其他目的。但对于广大民众,不知道也无妨,这种事还没有达到那种非知不可的地步。
中国有没有天才,只是茶余饭后的一种闲聊。民众关心的,是自己的生计问题。中国人民很关心自己,“宁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是中国官员的座右铭,倘使民众都成了官员,这句仍是名言至理。
中国人民的勤劳苦干在世界内都是赫赫有名的,无论在哪提起中国人,大多都会想起“牛”这种动物。中国的“牛”很幸运,与人共生了五千年后生出了感情,直到现在也还是劳动主力,只是偶尔才会搬上餐桌。说起牛,还能联想到“马”,古代战争需要“马”,古代运输需要“马”,古代观光旅游亦需要“马”,于是“马”这种动物在古代似乎活得比牛更加光荣。若是谁得了谁的恩情感到无以回报时都会说:下辈子要为某某当牛做马。只是近些年来,科技的发展使得坦克代替了马,汽车代替了马,马这种动物失去了利用价值,于是逐渐被忘记了。
我想中国民众也是这样的,特别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民众,当科技愈来愈发达时,可被上层精英利用的机会也会愈来愈少,于是被遗忘也是件很必然的事情。倘若民众被遗忘只是因为科技的发达,那么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欧美那般,成为工农反倒是件可炫耀的事。然而中国终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如中国不可以有天才那般,大小精英更愿意中国多些愚民。古代统治者推崇“愚民政策”,大概就是以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高枕无忧的高高在上吧。呵,这应该也是一种毒,此毒已渗入骨髓,要活命须拿出关公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