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眠的旧夏天
穿越青春的迷雾森林,白衣撩过水痕,如我一样迷惘的人们,最终,都会抵达繁花盛开的世界。最后,我转过一个并不完整的圈,却还是回到了原点。
----慕念歌
灭了灯的漆黑空间里,只有笔记本在散发着微弱的光,念歌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拿起手机,凌晨两点零七分,慕牧在她脚边蹭了几下,便走开了去。最近常常在这样寂静的午夜,被失眠不停骚扰着。而每每在这样的时候,记忆总是疯狂生长,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令她毫无招架之力。如今她依旧孑然一身,回归原点,可是记忆中那个男孩却永远无法抹去。于是时光总是会随她走到那年的旧夏天,那个少年,那只名叫慕牧的猫,那个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支持爱护自己的阿离,还有那个永远白衣素裳的自己。
『夏天,遇见。』
这座临海的城市有着四季如春的气候,就算是夏天也不会有太多高温的天气,这样的天气是适合外出的。下午放学回家,念歌习惯性地在学校附近的公园里溜达两圈,然后回家。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白色的背影蹲在地上,好似在讲话,走进一看,原来是个少年在和一直猫说话,少年穿着同自己一样的校服,那只猫看起来是只流浪猫,但却和他很熟似得,也许他认识它已经很久了吧。想着想着,就这样竟然看呆了。
“同学,你还好吗?”
“不好意思,我没事。”
这场简单的相遇,开始了一个故事的发展。原来,那个少年叫牧北,和她一样在一中上高二,那只猫是她的老朋友,因为家里不允许养宠物,所以只好每天去给它喂食。这些当然不会是念歌自己问来的,生性偏冷淡的她最不擅长交际,这些都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莫晓离告诉她的。听说,那是个温文尔雅的男生,有着阳光一样的性格,善良而乐于助人,成绩很好却丝毫没有嚣张的表现。于是这个叫做牧北的少年,在这个夏天,在莫晓离的讲述下,住进了念歌的心里。
『夏天,相识。』
在慕念歌过去十七年的人生里,从未做过什么疯狂冲动的事情,她不在意很多东西,虽然有时候太过偏执,但是却一直循规蹈矩。然而就在她遇见牧北之后,她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她由文科班转到了理科班,虽然这让她爸爸很不理解,但是从小对家里几乎没有要求的她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慕爸爸还是妥协了。
“大家好,我是慕念歌。请大家多多关照。”
“好,我们欢迎新同学,慕念歌同学是从文强班转过来的,以后大家要多帮帮她。慕念歌,你就和牧北坐吧,他成绩好,可以多帮帮你。”
于是慕北成了念歌的同桌,其实说来也是巧,牧北的同桌前不久因病退学,老师还没来得及给他安排一个同桌,念歌刚好进来。而这一切都如了念歌的愿。
“你好,新同学,欢迎你,我是牧北,放牧的牧,北方的北。”
“你好,慕念歌,羡慕的慕,思念的念,歌声的歌。很高兴认识你。”
他们在这个夏天相遇相识,在牧北的帮助下,念歌原本落下的课程基本上都补回来了,而念歌也在牧北的儒雅里沦陷。而牧北也被这个执着的女孩感动着。她把她对牧北的感情都告诉了莫晓离,晓离很了解念歌,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于是也非常支持她。
『夏天,相知。』
相识后不久他们便相恋了,他们一起放学回家,一起写作业,一起聊天谈理想,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那只公园里的流浪猫最后在念歌与妈妈的强烈争执下,最后还是北念歌带回了家。他们给它取名叫慕牧,也许是牧慕,因为读音差不多,所以没有太在意,而在念歌心里,那只白色慵懒的小猫是叫慕牧的,慕念歌仰慕牧北。
一切都那么顺利,一切都那么幸福,让人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在一起已经一年了,转身又到了一个夏天,而他们,没有过任何争执,每天像春天一样温暖。他会牵着她的手,走在公园的小道上。他会在夏天看她睡着流着汗而在一旁轻轻给她扇风。他会督促她按时吃药,知道她所有的毛病。他知道她喜欢白色,而且只穿白色衣服的怪癖。他知道她有轻微的洁癖,喜欢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干净的。他知道她胃不好却喜欢吃辣。他知道她不喜欢甜食也不喜欢冰淇淋。他知道她夏天只喝绿茶。他了解她的所有,细心的照顾着她,爱护着他。
念歌习惯把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与莫晓离分享。
“阿离,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可是却越来越害怕,害怕到最后只是一场伤心,是不是人总是会在拥有幸福的时候患得患失?”
“念歌,你要相信你和牧北的感情,你要相信他,你有资格活的更多的幸福,亲爱的女孩,幸福吧,不要患得患失,他爱你,你爱他,这就够了,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那都在未知里,你只要抓住现在的幸福就好了。”
『夏天,相离。』
“慕念歌,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了。”
“牧北,你是说真的吗,你在开玩笑对吧。”念歌震惊地几乎站不稳。
“念歌,对不起,我要离开了,我已经不打算参加高考,原谅我不能遵守我们的约定,我要走了,以后也许就不回来了,你要好好.........”
“好了,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分手吧。”强忍的泪水最后还是掉了下来。
他们和平分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念歌只是比以前安静了许多,可是她心里的伤已经开始腐烂,这只有莫晓离知道。
“阿离,他和我分手了,他连分手的原因都不曾告诉我。”
“慕牧,牧北不要我们了,以后我就只有你了。”念歌有点恍惚地自言自语着。
“念歌,你还有我,不论发生什么,你都有我,虽然你也许已经不再相信任何诺言,可是我依旧想要告诉你,你有我,你要相信我,就算所有人你都不想相信了,你也要相信我,因为我从头至尾都只是想要你幸福。”然后两个女孩和一只猫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之后念歌开始生病,医生警告,心律不齐,无大碍,仍需调养,生活要有规律。后来多次严重头晕,皮下瘀斑久滞不褪,胸闷,呼吸困难,稍有劳累,左肩左臂疼痛。心电图像显示心肌缺血症状,心尖区与左乳房区刺痛。因为与高考接近,最后,毫无悬念,高考失误,去了一所普通的大学,念药剂师。
7楼
『夏天,真相。』
高考后的又一个夏天,念歌因为身体愿意被学校要求回家治疗,陪在她身边的永远是慕牧与莫晓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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