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国粹
“吃!”
“碰!”西班牙碰牌。
老驴吃不成,只好乖乖地很不情愿地把手缩回来说:“你吊阴啦!”
其实西班牙早就清了口,手里还有一只拐饼(七饼)的宝(打翻宝麻将),正和着上下张三饼、六饼和夹张三万。她只不过是歪着碰,故意不让老驴吃牌。如果老驴再吃一张牌就有可能清口啦,西班牙也就多了一个和牌的对手。
西班牙碰了七凤的八万,打出了一张二万。下家小江接着摸牌,用大拇指顺着搓了一下麻将笑了笑,把摸上来的麻将砌进了门前的长城,打出了捏在手里好几圈都不敢打的三万,他偷偷地看了一下上家西班牙——阴阴的、猪肝色的脸上写满了懊悔。他知道上家西班牙现在一定是在抓一万的头,心里暗自在笑。
“三万,碰!”七凤碰牌。
这时西班牙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七凤出牌,小江也看在眼里。
七凤打出了一张二万,小张暗笑,西班牙失望的脸上犹如一片秋天的黄叶,手指低低地敲了一下麻将机桌,像针锥了一下一样地痛,却暗忍着。
又轮到老驴摸牌,老驴怒气未消,迅速地用大拇指和食指夹起一只麻将往眼前一亮,犹如美人照镜一般。“哈哈,天不绝曹啊!还是三万!七饼!”他气愤地打出了一张宝,放在门前的一排麻将上,示威着,也惊动了四座。
俄西班牙真不想去摸牌,她想:老驴在听牌,他和什么牌呢?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她真是后悔不该去碰牌,否则老驴是不会打出七饼的宝的;再说下家小江不动声色,很难觉察出他是否也在听牌;还有对面的七凤一向是风风火火的牌风,今儿个不知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一直在静观其变。西班牙终是把牌摸上来了,九饼!她想,七饼是宝,九饼谁还能留得住,留着它来抓头,于是她拿出了一万,但捏在手里还是舍不得打去。其实一万也是很好抓头的,三万,二万也都没了,谁也留不住一万。于是她又把一万放进去,还是拿出了刚才抓上来的九饼,捏在手里和一万一样也还是舍不得打出去。下家小江不耐烦,说:“一万打不打嚓!”西班牙莫名其妙,没办法还是拿出了一万,慢慢地放进了麻将圈内。
“生蛋个一样!”小江边说边伸手去摸麻将,他不动声色地把摸上来的麻将砌进城墙里,把左右的麻将倒来倒去地换了一个位置,认真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牌,再看看打出去的所有的麻将,定了定神,拿出了一只捏在手里敲了一下桌子,结果还是放了进去,于是他干脆把两只手绞在胸前沉思起来。
坐在小江右边的万德华伸手拿了一只圈上的麻将正在练习摸牌,他笑了笑,估计他这回摸着了。小江本来就拿不定主意,心烦,见一向坐在旁边只看不打,更不会乱说牌的万德华在摸麻将便生气地说:“摸啥个牌嚓!”
“你别净话事啰,快些打牌就是,等到花儿都榭了!”七凤说(这是QQ麻将上的用语,她经常在网上打麻将)。
“你的花早榭了!你以为你还是黄花闺女呀!”乌鸦嘴说。
小江只顾看着自己的牌,从自己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撂麻将中取出一只,想了想又放在麻将的最右边。坐在左边的老婆用手指了指说:“放哪里有什么用呀!”她伸手指在一只麻将上又说:“应该放在这里才好!”小江拿出最右边的那只麻将放在了老婆指着的中间的位置上
上家西班牙见小江的老婆说话,干脆把自己的麻将全反扣在桌面上,身子往后一仰,沉沉地“唉!”了一声。
七凤再也忍不住了,“比啥里比嚓,麻将只只都是一样长的,一样高的,快些打牌不呢,忍得吐血,还说人家生蛋个一样,你比公鸡下蛋还难!”
乌鸦嘴笑得前俯后仰,抱着肚子笑得起不得腰。其他桌边看麻将的人也都走过来,“乌鸦嘴呀,谁公鸡下蛋啦!”
“公鸡下蛋,你才母鸡下蛋呢!七饼!”嗓门很大,脖子很粗,脸色难看,一只七饼重重地打在自家门前。
“小江啊,你斗宝?”七凤笑着说。
“不斗宝你们不自在!”这时大家都知道小江生气了,于是谁也不敢说话。
七凤摸牌,“又是二万!”边说边用左手扇着自己的耳光,“唉,唉,真是见多了鬼呀!”咬牙切齿地把二万打了出去。
二
“嘀、嘀、嘀、嘀……”楼下响着急促的汽车喇叭声。
“西班牙,西班牙啊!”一个男人撕破了嗓子在楼下喊,“回家,快些回家啊!”
西班牙对着窗口回了一句“再等一下吧,还没有断索呢!”
“汽车的喇叭真是响,你老公又开着报废了的桑塔纳来接你啦!”乌鸦嘴说。
说话间一个矮墩墩的男人笑着走上了二楼,汽车钥匙在食指上不停地转着。看着整个二楼都坐满了搓麻将的人惊讶的叫了起来说:“真是激战无名川啦!”是啊,这二楼近一百二十平米,却放了二十张麻将机桌,没有空调,安安稳稳地坐着六只落地扇不停地摇着头,呼呼地吹着温热的风,夹杂着汗味、烟味、香水味、膏药味……还有小孩的尿味。这二十张麻将机转动着,再加上嘈杂的人声犹如单一却又混合的变奏曲。老板娘像风一般不停地飘动着,招呼着上上下下的她的客人,三十上下的年纪,用一根红丝带稍微绾了一下的金黄的长发飘动着在落地扇的吹动下。颧骨微突,薄嘴唇。淡淡的印着花纹低胸的丝绸上衣一根金丝带吊在肩膀上,内衣吃力地吊着那一对几近是呼之欲出的鼓胀的奶,乳沟让人无限的遐想。略有些肥胖的身子穿梭在麻将桌之间格外地打眼,男人们总是和她说着不俗不雅的俏皮话,使得整个麻将馆都一直处在既紧张又兴奋,既心静又骚动之中,使得这麻将馆俨然就成了个大杂烩。白皙的脸上所有外部的器官无不有万种风情,就像是过去妓院里的老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肢体语言无形地触及到每个上上下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麻友们或亢奋、或抑郁的心上,让他们欢声而来,带着对这里的无限向往而去。
这个二层的楼房,它当街的得天独厚的位子人们称它为“澳门”,对面的二层小楼房虽然也有几桌麻将,但那只是掩人耳目,里面却是声色犬马的大“香港”。别看这是个小镇,几乎有着大城市里所有的文明和娱乐。现在的人们你说富裕了,却有着精神的贫穷;你说文明了,却有着思想的落后!你别说声色犬马有些夸大其词,人们的茶后饭余却有着说不尽的让人骚动,让人云遮雾罩的扰人心动的事情。
男人走到自己的女人身边,说:“今天怎么有这么多人啊?”
“哪天没这么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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