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吃糖

我请你吃糖

扫疥小说2025-04-10 16:59:57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记忆能有多么久远的触角,可以延伸到心的深处,穿越了许许多多错落的年华,最终像尘埃落定一样,展现出一张越来越清晰的脸。安若妮,别哭,我请你吃糖。林宜摊开手心,白胖的手掌里,静静的躺着一颗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记忆能有多么久远的触角,可以延伸到心的深处,穿越了许许多多错落的年华,最终像尘埃落定一样,展现出一张越来越清晰的脸。
安若妮,别哭,我请你吃糖。林宜摊开手心,白胖的手掌里,静静的躺着一颗包装鲜艳的糖果。他微微抬着头,嘴角弯起来,脸上的肉便都挤到了他的两侧,一对小小的酒窝在他肥肥的脸上像平原上突绽的花一样,让我觉得美好,而一下子暂时停住了我的哭天抢地。
爸妈的争吵还在室内升级,爸爸的怒吼,妈妈的指责像漫天的寒气,钻进我的耳朵,将我的眼泪都结成了冰,还未流出眼眶,便冻在了心里。一起冻住的,还有那一年,六岁的林宜为了安慰我,送给我的糖的味道。很甜。甜到让我想微笑,却最终还是流下了眼泪。
从那以后,我都不曾吃到过那么甜的

童年
没过多久,父母终于离婚。而我跟了老实但脾气爆燥的父亲,但从那以后,我就成了自由的野马,和一条村里的男孩子们天天在一起摸鱼,打鸟,捣蛋。而乖宝宝的林宜总是在他的家门口摆好的书桌前,用一双复杂的眼神望着我。阳光斜影,浅浅的落在他五官渐深的脸上,一阵风吹过,将他面前的书便呼啦啦得翻过了好几页。
从那么深亮的眼睛里面我只看到了同情,那是我最不屑的恩赐,更何况还是对我的情况一清二楚的他。于是,我狠狠得调头,和那些男生一起,玩得昏天暗地,乐不思蜀。我身上的衣服每天都沾满了灰尘,然后,回到家里时,间或会迎接上半醉酒的父亲毫不留情的拳头。我咬牙,含着泪不求饶也不出声。那些雨点般密集的拳头很早开始便伤不了我早熟的心了。只是林宜总会一边哭着,一边拉着父亲的衣角在旁边苦苦哀求着。
安叔叔,求你,别打若妮。
安叔叔,求你了。
事后,我没事人一样,将他递给我的糖果吞进肚子里。然后,丢给他净是眼白的卫生眼。
我瞄着他还红红的眼睛,就想到了兔子。乖巧温顺的兔子,让人一见便会喜爱的兔子。但我的话一样是恶毒的。
哼,好哭鬼林宜。我说。
讨厌鬼林宜。我又说。
安若妮,你为什么不哭呢?突然,风静止了,一切都因他冒出来的一句话而寂静。林宜的眼睛像具有穿透力的钻石,将我的坚强轻而易举的全部没收。
屁,我才不会哭。我咬着唇,很坚定的告诉他。但下一秒,我的脸上便有冰凉的液体慢慢往下爬。
林宜,你是个混蛋!我咬牙切齿,眼泪像是开了的水龙头。
他手慌脚乱的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最终无奈得将自己的袖口递到我的面前。
像是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他说,安若希,我借给你擦眼泪。喔,那可是一件配着白领结的高档黑西服。虽然那时我对物质的价值观并不清楚,但是,从电视上和偶尔的道听途说里,我也知道,那件西服应该很贵。
于是,我很给面子的脸上乱擦一通之后,再捏着堵塞的鼻子,将鼻涕全部用力喷在了柔软的袖口上。安若妮-----林宜像见到了鬼一样,片刻之后,他终于呻咽着,用饱含委屈的眼神偷偷看我。而我则很没良心的继续脸不红心不惊的吃着他口袋里的糖果。
那时,阳光正好,我们,正是不识愁滋味的两个少年。

公主

初中的时候,语文课上初次明白了青梅竹马的意思。当时闪过脑海的,便是林宜那家伙数日未见的脸。一种化学性质为思念的情绪便像春藤一样,爬上了我的心头。因为他爸爸的生意,他们一家搬到了镇上面。农村只是他们年假时,会回去探亲的地方。
还好,我和他同校。只是,林宜在重点班里天天上晚自习,写练习题。而我天天抱着书本,故意在他的教室外溜达。偶尔,他从书海里抬起头看见我,便会兴冲冲的跑出来。
岁月是一个魔法大师。当初比我矮的胖冬瓜不知不沉间在它的手中,变成了一个比我还高半个头的少年。我看着林宜惊喜的脸,不自在的说着一个借口。
林宜,放学后你教我做几何。我别过头,居然觉得眼前的男生形象完美得有些陌生,有些不可触及的失落让我不敢面对他笑意盎然的脸。嗯。没问题。他伸手抚抚鼻梁上的眼镜。
我不说话。我们彼此间便陷入了一种沉默。成长,在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大。以前会安慰我的男生,会为我准备糖的男生被岁月偷走了。我突然觉得眼睛发酸。酸得我想要哭泣。
林宜,等会儿我和你一起破解一下上次奥林匹克赛的题目。一道清脆的女音将我打向更深的失落。那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生我认识,是学校大名鼎鼎的校花。她像百合一样,在林宜与我之间摇曳生姿,纤细的足如白玉,在半截裙下,让我恍神。
自从妈妈离开后,我从来没有穿过裙子。就算有裙子,我也没有她漂亮。
十三岁的年纪正是虚荣心渐长的年华。我也和普通的女生一遍又遍的幻想着我的白马王子,长着林宜一样阳光的脸,帅气的伸出一双手来,将我从一次又一次孤独的梦中救离。
我的梦里,全是昏天暗地的沙尘。那样无边无际的,像宇宙一样。而我,只看到自己的存在。除了自己,没有找到任何人,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听到我绝望的哭泣。那种孤独是一种恐惧,让我醒来后也会在半夜睁开眼,不敢再入睡,任由眼泪哗哗流着,然后,林宜的脸便在这些泪光里,益发清晰。
可惜,林宜从不在我的梦里出现。即使我那么的思念他。
林宜看看校花,最后又望着我。
等着他无声的拒绝,还不如自己先切断退路。自尊如我,怎会看不出他的左右为难。于是,我故作潇洒的对他说,算了,你没时间就下次吧。然后,不等他开口,便转身离开。
转过身后,我的泪水就流了下来。林宜,你是个混蛋!我在心里像巫婆一样拼命的诅咒着他,希望他和校花在一起时,脑袋突然透逗,短路,一道题也解不出来。就像他居然忘了那天是我的生日一样。

诺言

我的生日是一个不详的日子。因为爸爸妈妈就在那一天离的婚。他们都急着要划清彼此的界线,都忘了我的生日。我听着屋外,静静的搬东西的磨擦声,期望着父母间能有奇迹出现,能够谈和改变一个定局。但等了许久,我只听到妈妈的脚步声渐远后,大门冷硬的关门声。
我偷偷躲在房间里面哭的时候,林宜从房间的窗户那儿探出脑袋。
那时的林宜多听话,我昨晚说,林宜我生日的时候要吃最好吃的糖。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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