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故乡记忆

流逝的故乡记忆

青堂散文2025-03-23 00:02:28
故乡是内心深处某一定格的瞬间、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息、和特殊的岁月的颜色,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爬上人的心头,但是那份惦记永远是真实的
——题记
当城市的朝阳穿过高楼射进窗棂的时候,我还固执的躺在床上做着乡村的梦,嘴里还不时的吐出有关村庄的呓语。也许,人都有一种怀旧情结,逝去的总是觉得留恋,存在着的总会感觉厌烦。所以,人总是不断的从未来的追求中寻找逝去的影子,而又在逝去的记忆中品味现实的甘甜和枯涩。
我天生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身上早已镌刻上深深的乡村烙印。十余年的外地求学生涯,把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关心时事、了解最新科技、略通外语、拥有自己思想的大学生,我的视野在不断扩大,思维在不断拓展。但我知道,任何时候,我都不过是站在乡村的山头眺望远方罢了,我与村庄,逐渐拉远的只是空间的距离,接受了高等教育的我,融入了城市生活的我,骨子里流淌的依然是乡村的血液,这注定无法改变——从我出生的那天起!现在的我,只不过是顺着乡村的那条小路,走的越来越远罢了,而那逐渐老去的村庄,总会以慈善的目光,以厚重的乡音,无形中把我深深系牵。那些再也不会重来的乡村记忆,早已经打烙在心口,一如我的初恋,那样刻骨、那样甘甜、那样悠长芳香。
我家所在的村庄是豫南一个叫做枫树湾的地方。枫树湾四面环山,中间一条清澈的小河常年不知疲倦的流过,携带着乡村人朴实而又粗糙的梦。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这条河发源于五马山。五马山位于小河的上游,是整个地区的最高山,在这里,还埋藏着一个动人的传说:很久以前,枫树湾只是一片原始的森林,没有道路,没有人烟。在一个平静的日子里,天上突然降下五匹白马,一阵风吹过,幻化成了五位年青人,他们是玉帝的四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因为触犯天条同时被贬降人间。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开山,劈路,架桥,繁衍人间,便有了现在的枫树湾。至今,五马山上还有一座小庙,常年香火不断,许愿很是灵验。
童年的河流,是村庄的血脉。村庄的河流曲曲折折,绕着稻田蜿蜒而过,沿河修着一条条水渠,一年又一年把庄稼灌溉。那里,流淌着大山深处的梦,沉淀着太多孩子的欢笑。在旱季,小河会像一个缺乏营养的孩子,显得消瘦而又孤单,呈现出一线浅水凼和数米宽的河床。阳光下,黄沙和砾石裸露在水中,鱼虾穿梭于草丛,河的上空飘着蒸腾的水汽,孕育着夏日的神采。盛夏无人的河边,河流总喜欢沉思,低着头,捕捉着日子的清闲。也许,小河承载了太多的往事,沉默只是对往事的咀嚼与筛选,有一部分往事随泥沙沉入河底,另一部分则随河水流走。而像我一样的孩子们,总是喜欢在夏日的傍晚迎着落日的余辉,在泛着金黄色的河里嬉戏、洗澡,打断小河的沉思,让我们快乐的歌声顺着河水一起流淌……
村庄的日子大部分是是恬静的,尤其是早晨,清幽的山村笼罩在薄雾的轻纱之下,像一个害羞的姑娘,遮着脸,低头遐想,只是一声声狗吠,一阵阵鸡鸣,总把村庄过早的吵醒。新的一天开始了。家家户户的烟囱开始冒起黑色的浓烟,那些山间砍伐来的柴木,在灶膛里把躯体燃烧,化作成灰,然后回归大地,滋润田野,而灵魂却随着烟囱顺着风飘向天空,去寻找更远的未来。那一条条的石板路上也开始走动着去河边打水的人们,他们大多是男子,迈着轻快而稳健的脚步,相互见面只是微笑的点点头、低声的问声好,惟恐惊扰了村庄的宁静,那晃荡而出的水滴落在石板上,奏起一曲清晨的欢歌,而路边、山上早晨吃草的黄牛、水牛,总是和着欢歌,不时发出“哞哞”的叫,为村庄增添了一份生动。日头还没有出来,庄稼人便开始下田、种地了,田地是庄稼人的孩子,也是庄稼人生存的命脉,他们比庄稼人的命都重要,那里,寄托着整个村庄的希望。村庄的人,就是吃着田地里的生产的稻米和小麦一代代繁衍、生生不息的。庄稼,是村庄的宿命!那饱满的玉米、低头的稻穗,记录着庄稼人的日子和故事,寄托着庄稼人的梦想。
村庄的四季有着迷人的风景,那里放牧着我的童年。阳春三月,河岸边的柳树开始穿上绿色的背心,迎着绵绵细雨,编织春天的画册。布谷鸟也开始一展歌喉,用嘹亮的歌声提醒勤劳的人们,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父辈们开始给牛上架,拖着犁耙犁开春天,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泥水沟,成了村庄的底色。泡桐花开的时候,人们开始泡谷种,下秧,插秧,锄秧,播种一年的希望。每年播种季节,我都会坐着秧板,在水田里捉泥鳅,任泥水沾满全身,独自享受乡村孩童自有的快乐。几场春雨过后,村庄彻底换上了新颜。碧绿的田野上粉蝶纷飞,葱茂的山林上野花开放,屋前屋后的挑花、梨花装点院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村庄的夏日要比城市来的晚。当城市的人们接受阳光照射钢筋水泥筑成的围墙时,乡村还沐浴在暮春的温暖之中。这时,挑花谢了,桃树上开始缀满一颗颗稚嫩的果实,后山上的板栗也结出了一颗颗带刺的果实。田间的禾苗绿油油的,随着微风轻轻起舞,这时候,人们就要忙着给禾苗杀虫、除草、施肥,田里到处都是人们戴着草帽辛勤劳作的身影。而我们这些小孩,就选择在日落时候,在镶着金黄的河水中洗澡、玩耍。天还没有黑,田野里的青蛙便急不可耐的开始了大合唱,“呱呱呱……”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为喧闹一天的村庄作最后的注脚。我们一群孩子们,则围坐在古老的槐树下,听老人们讲解枫树湾的往事。往事如烟,带给老人的是感叹,带给我们的则是惊喜和向往。
村庄的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忙碌的季节。先是九月的板栗笑开了颜,然后是稻子笑弯了腰,还有山上的茶子等人采……用老人的话说,就是“奔跑的骡马不知死活”。最喜欢和父母一起带上箩筐山上采板栗了,父亲在树上用长长的竹竿敲打,我和母亲、妹妹在树丛间拾,有的板栗笑开了会自动脱落,我们便拾起红色饱满的果实,装在裤兜里,不时咬上一个,又脆有甜。而林间的松鼠也会异常的活跃,在树与树之间来回跳跃,抢着板栗储藏过冬。板栗是放不长久的,容易腐烂,但是松鼠却可以储藏很久。听老人说,凡是经过松鼠的尿沾染过的板栗就可以储藏到来年春天。冬日的时候,我还会从山上偶尔拾到完好的板栗,不用说,那一定就是松鼠的杰作了。板栗刚刚收完,又要忙着割稻了。古老的农谚说,秋前十天无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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