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有一股冲动,很想用我手中这支青涩的笔,来述说一下我生长了18年的土地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或者说是生活,很典型的农家生活,但又怕自己的文字太过于生硬与稚嫩,不足以生动地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完整流畅地表达出来。
看过第九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获奖者奉波的文字,实在是感叹于他文字的平淡与清新,农家生活于他笔下,浑若天成,犹若真实地演绎在我的身旁,那已然是超乎了文字所能铺陈的极限;对周围生活敏锐的洞悉,竟至如此地步。虽有幸与他贵为同乡,然他那如此深厚的文学功底,我是万不能及的,在此便做是浮浅的文字述说罢!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赶集,我们那地方叫做赶场,每逢有五、十的日子,人们便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做些小本买卖,或是从别人手里换些日备用品什么的。那是我们小孩子除了逢年过节最喜爱最热闹的日子,有时候大人们不许我们跟去,便是嚷着哭着闹着也要去的,若大人们坚决不许没去成,那么一连几天下来的失落是免不了的。其实到了集市里,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看到好玩的好吃的也只能馋着,若能买下来那便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了;但就算是只看上一看摸上一摸,在我们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的孩童眼里,也是极满足的了,因为一回到学校,我们便可以此作为资本向同学炫耀,不过那是我很小时候的事了。
而对于上学,那便是我小时候最为害怕又最为期待的事了。农家的孩子上学,对那时候,说得不好听些,便是改革开放生活水平有了提高,家长们赶时髦而已,而能够完整地读完初中的,那便是很幸运的了;我父母相对来说还是要开明一些,至少他们将读书上大学看作是农家孩子的一条出路了,自然对于我的成绩也就看得重了,在我的记忆中,我小学六年完全是被打着读过来的,每天早晨清早起来,就是背课文,背错了就得挨打,每错一处,就是一耳光,每每一早晨下来,两边脸都是红肿的,那时候一学期下来,语文课本都能从头背到尾而一字不差的。现在想来,也觉那时还真够强悍的。
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潮特别重,女孩子能念到初中的是少之又少,我家屋后有一对姐弟,姐姐每天早晨在上学之前都得进山里头砍一担柴回来,然后自己做饭吃了才能去上学,而弟弟的待遇则好得多了,每天睡到饭熟后才起床,甚至于冬天早晨起来要穿的衣服都预先在灶上烘热了,逢年过节做新衣服、好吃的什么的都得由他先挑了;许是两人大为不同的待遇引起了姐姐心里不平衡罢,我经常看到他们姐弟俩打架,打完之后弟弟则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直到大人们当着他的面将他姐姐打得大哭才罢。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大人们将姐姐绑在柱子上面用鞭子狠抽的画面,具体原因已经记不太真切了,大概是姐姐做饭的时候将一窝正在孵小鸡的蛋给偷吃了,一窝小鸡如今看来不算什么,但在当时,一窝小鸡在集市上卖得好的话,可以抵上半年的学费,这下还了得,读书读不好竟做起家贼来了,大人们叫来了教书的老师,当着老师的面边骂边抽,抽得皮开肉绽人都晕过去了还不罢手,还是我父亲和那老师一起说情才对她网开一面的,只是此后姐姐便辍学了,家里仅供着弟弟上学,担子也轻了下来,可惜的是后来弟弟只念到了初中也便辍学了。后来村子里迎来了打工热,姐姐便连同同村的几个姐妹南下打工去了,此后我一直在外地求学,也就没有再见过她了,只偶尔从她弟弟口中得知一些她的情况;前一阵子偶然遇到了她,得知她如今已嫁人,还生了一个儿子,我不曾见过她的丈夫,也不知她的婚姻是否圆满;透过她父母抱着外孙时笑呵呵地脸,不知她是否会想起当年那惨痛的一幕,或许还是早已将那些痛楚的记忆掩埋在了岁月的坟墓里了。
只是当时那件事发生了以后,影响不小,我们这些小孩子吓得着实不轻,而父母似乎也从中得出了个结论,就是如果子女没教好,那宁愿将他们绑着抽死,也不要让别人说闲话,换言之,父母对我们的教育,开始越来越倾向暴力型了,我们也生怕哪一天父母将我们也绑了个结实,用鞭子抽,自此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对父母也是言听即从了。
那次与她一起南下的还有我左邻的一对姐妹,在家里是很乖的那类孩子,只可惜她们下面还有一位弟弟,所以小学都没毕业就休学在家干农活,碰上打工潮,她们父母也想让她们在外面挣些钱回来供弟弟上学,只是不曾想到,两姐妹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闯荡了几年,人也开放进步了,自己在外面找了男友结了婚,也没跟家里面商量,就嫁得远远的了,一个嫁到了贵阳市,另一个嫁到了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两个女儿出嫁,既没有按照她们父母的意愿,又没有让父母得到任何所应该得到的聘礼;她们的父亲被她们气得七窍生烟,整天背着一杆鸟铳,四散扬言,要是看到他两个女儿还敢回来,就一铳打死她们,吓得他两个女儿好几年都不敢回家了,去年看到他两个女儿抱着外孙又外孙女的回来探亲,倒也没有见他说什么,许是如今看到两个女儿的家庭条件还颇为可观罢。
相比之下,他为他那乖儿子所包办的婚姻就没有这样圆满了,儿子在他们的严加管制下念完了初中就外出打工了,继于两女儿的先例,他们学乖了,在儿子刚满二十岁就替他找了个对象,是邻村的一个姑娘,相貌不怎么样,但是挺本分的,俩口子结婚后为父母生下了一个孙子后,就双双外出打工了,过着和他父母一样的生活,怕是也要一辈子在那个无形的圈子里打转了。
随着打工热潮的攀升,村子里外出打工的就越来越多了,甚至连年过半百的老头也去凑热闹,我们村里有一个叫阿猴的单身汉,本是想打几年工挣些钱娶媳妇的,不想打了十几年的工也还是没有娶到媳妇,去年想是自己也颓废了,将自己多年来的一些积蓄赌了六合彩,如今也没再见过他了,一问同村里的人,说他前些日子去世了,也不知是怎么死的,上午还好好的,晚上就走了,有人说他是自杀的,但可信度不怎么大。体壮的大都外出打工了,村子里留下的尽是些老弱病残,越发显得冷清了,或者用“萧条”二字来形容更为合适些。
如今每至春节期间,打工一族便三三两地聚在一起搓着麻将,赌着牌九,嘴里叼着一根烟,回头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老人吹嘘着:“打牌,晓得不?不懂吧!”或偶尔碰着我这样的书生,也会惊讶地称道:“呵,大学生勒!”我听在耳里只是连连摇头,尤其是碰上我小学时的同学,而如今已是做了父亲或母亲的
乡间的那些事
一时间有一股冲动,很想用我手中这支青涩的笔,来述说一下我生长了18年的土地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或者说是生活,很典型的农家生活,但又怕自己的文字太过于生硬与稚嫩,不足以生动地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完整流畅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