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法忘记的朋友
——题记
那是个很大很大的校园,小学连着中学,几千名的师生。那是个很小很小的世界,四围整齐的栅栏和遒劲的宣传语足以与外界隔绝。
15年前,我被分到异地镇上的一所小学。能分配,对我已是幸运。没有抱怨,心安理得地和几个同学一起做起了教书匠。
那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那是个相对很大的镇子。所辖村子的学龄儿童、少年都在我们的院墙内学习求知。小学部,是几十间白墙黑瓦的大房子,整齐地布局在宽大的校园里。一棵棵挺拔魁梧的梧桐树洒落在屋舍的前后,树荫浓郁,地总是潮潮的,我们沿着中间的曲径通幽的水泥路,穿梭在“三点一线”——讲台、食堂和住室之间。校长住室和我们一样是缩小的教室模样。不过,墙壁还算整洁,屋瓦还算结实,历经风雨,依稀可见黑瓦上一撮撮新长的青苔,却没有一处漏雨之危,这多少叫人安心。食堂旁边的有一口井,我们洗衣服是在那里打理的,吱吱呀呀的压水机,抽出清冽的地下水,冬温夏凉,温润如玉,借着周末,我们撒开腿玩了一天的几个人,便在路灯下,赶忙将自己的衣服,在花花绿绿的塑料盆桶里蘸来蘸去。夜里,就着月光,我们依偎在梧桐下,或盘腿坐在乒乓球台上闲话。想想,很是美事!尽管条件简陋,却尽显古朴。我和几个同时进去的同学兼同事,以校为家,在那里度过了青春最美丽的年华。
所谓的小学部,其实是和后边的中学,一墙之隔,中间有一个砖砌的拱形门,一天到晚敞开着。多半是因为方便老师吃饭而设的。说来也怪,那么大的中学,要到我们小学食堂吃饭,从某种意义上体现小学中学一衣带水的关系。那时的中学以凸显繁华,巍峨挺立的六层教学楼,据说是借助世界银行贷款组织所拨专项资金,以省城MM中学的蓝图为样本,建造而成的。闲暇时,穿过拱形门洞,到中学看看,是我们放飞心情的地方。
我们的住室在校园的东侧,是小拱形门进来的人,必经之路,久而久之,他们一大群人和我熟识。下跳棋是饭前,磨时间最好的游戏,三两个人,围着棋盘,你走我堵,走的最快的还是中学过来的那位靓姐,她可以三步落开距离,她跳得快,常常我们是手下败将。她最怕的是那位体操帅哥涛大哥,他俩一碰招,一个急于前行,一个围追堵截,只逼得滚着前走,你一步,我一步,害的刘师傅看一个不去便吹气喇叭告知:开饭啰!开饭啰!害的我们看客也陪着吃熟透的凉饭。也或是有人拿我的风琴做文章,《洪湖水,浪打浪》、《十五的月亮》、《真的好想你》,有的单唱,有的合唱,只叫得我们在高音上扯断桑们儿,再降低八度跟上音乐。所有的这些,都是我们小学、中学留校青年常有的剧目。
涛这人多才多艺,上大学就是市体操运动员,据说屡拿大奖,回来中学执教,纯粹是父母之命。在大伙眼里,他叮叮咚咚的吉他独奏,是我们记忆力最美的旋律。
那夜,我们聚在一起,有人说野地里的豆子熟了,很饱满,他说,不妨大家摸着天黑出寨抓一把回来,算是散步,也算是尝尝鲜。大伙儿应声而和。涛带队,他说自己家也种有豆子,就在不远处的田野里,还是到自家地里摸一把心安理得。于是,我们找来一个大塑料袋,出拱形门,穿过中学操场,出校门,沿公路向北挺进。
夜晚很美,皓月当空,疏星寂寥,我们一大帮年轻人,几乎是不费力气便从涛家地里,摘来一塑料袋青黄的豆。有人建议,到萍姐那里煮了吃。萍姐这人勤快,应是自己做饭吃,她那里有煤灶,于是,看电视的萍姐,被大家簇拥着,封为厨师,由她掌勺,涛打水、萍姐洗豆,下锅,放了盐、八角、调料,盖上锅盖。只等着冒烟翻滚豆烂了。只馋得我们几个小的围着锅台转,口水都险些流出来了。
香气充溢了四周,豆子熟了。萍姐拿个小盆滤了水,将豆子捞出。那些四散玩耍的人,便围了来,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涛真像个大哥哥,有时还分发给我们坐的比较远的人,一把一把的。
后来,我们忙着谈朋友,中学的靓姐和几个大哥哥还是挺关心的。一有空便问进展如何,搞得我们羞答答的。
果果谈成了,是中学时的同学。难怪上次生日收到半个人那般大的毛绒白熊。还有那个敏敏,据说前一天也相亲了。不过敏敏说有些不同意,说是那人年龄太大,好像大四五岁吧。吃饭时,大家在一起逗乐。说什么,那人见了敏敏便故弄玄虚,说自己新近搞了个羊。什么狗啊羊的?敏敏一脸纳闷,后来才得知是搞了一辆大洋牌子的摩托车。不过,在那时候的镇上,能买骑摩托车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的。一个小职员,装什么蒜!敏敏不喜欢但也没一口咬定把人家甩了,于是,名义上似乎也名花有主。
午饭前,涛经过我的小屋。打着梆子,应该是手打的,脆生生的,隔着窗纱,我看见他从我门前经过。瞬间,扭头,还不忘敲一下窗棂提醒我说:
“该吃饭了,土豆炖肉。”
“哦,知道了。”我遁着忽闪而过的身影应喏着。这习惯性的提醒,是那么自然,那么顺理成章的事,这种提醒,除了关爱,隐约还有我说不出的情味儿。
食堂不大,也没有像样的桌椅。我们常常是围在石桌石凳边吃的。常常是,大伙你一句,我一句,轻松幽默的话题,从未有过的好胃口,直至吃得滴水未沾,然后洗了碗,放好筷子走人。
那时,总听到中学教导处赵主任的调侃:“走,趁着肉味睡觉去。”也许,那时一周两次的改善生活,给了我们身心最大的滋补。即使不睡觉,趁着肉味干什么事儿,都会很来精神的。每每这时,涛总跟在教导主任的身后,微微笑着,仿佛拿笑也是含着肉味的那般灿烂。
不知怎么,中学部的人都知道我处了朋友,教育局长X的儿子。不可否认,我只是答应说见一面,但未必合适。但还是要相亲的,我实在是纠缠不过中间人的热情。这样做,也是迫于形势——身边的姐妹们都开始行动了。
一天傍晚,涛借助饭前的短暂的间歇,他在我的小屋,弹起了风琴,尽管我没听过他的吉他弹奏,但《在那遥远的地方》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等曲目的弹奏,配着浑厚的和弦,听得我入迷。后来,他说:
“音乐老师,你也来一曲。”
他起身,让位。我坐下,晚风从门缝里吹来,凉凉的,秋已深了。依稀的蝉鸣中,我不知都敲了那些旋律和节奏。面对涛,我的和旋伴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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