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叶无花

白依孤立在火红烧天的花海,眼中没有哪怕半点的光芒,只是无尽的失落,无奈和绝望。往事点滴在即将全部消失的时候又汹涌而来,像是站在本已平静的小溪里忽然山洪席卷而来,是那么的无奈,命运在故事的最后还是写下了

白依孤立在火红烧天的花海,眼中没有哪怕半点的光芒,只是无尽的失落,无奈和绝望。往事点滴在即将全部消失的时候又汹涌而来,像是站在本已平静的小溪里忽然山洪席卷而来,是那么的无奈,命运在故事的最后还是写下了一笔残酷。其实白依并不想再多想,每一份回忆都无限是甜但也是深切的痛。可惜回忆从来不给人断掉的念头。

缓缓而行,这火照之路的尽头是去来世的奈何桥,下一个轮回自己又会遇上谁?那前面,那奈何桥就那么寂寞的立在那里,这么多年来,从它身上走过那么多伤心人,自己会是第几个?白依不知道。又有几对能在下辈子遇见,相恋,相知,相守,天长地久,白依更不知道了。

对了,白依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桥上来着。那时候白依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白依,但实际上彼此却又早早把对方的一切记在了心里,因为他是王的杀手,而白依则是后的刺客。

国叫苍,先帝名毅。先帝虽然碌碌无为,但是国在他手上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百姓也过得安生,而且百姓也是很爱这位帝王的,不苛捐杂税,不大兴土木,更重要的是帝毅给这个国家留下了一个代表希望和未来的继承人,现在的王。

从王十三岁被正式册封太子到二十岁接过大权这几年间,帝给了王充分的空间去成长,去证明。而王的表现也不负帝的期望,外交内整,文治武功,想民之所想,系民之所系。一个国家能有这样一个英明神武,雄图励志的王实在是天运所致,人人都觉得天佑国苍,可偏偏不幸的是还有个野心勃勃的后。

后是王在十八岁那年从边关归来时带回来的,生得确实是美,且眉目间自有风云雷动的神韵,只是没人知道她的身世,在许多老臣看来,未免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但帝毅在和后见过一次之后就认同了这门婚事,老臣们也不吭声了。先帝都不反对他们说破天也没用。于是后就成了太子妃,再到后来成了母仪天下的后。后受封那天,凤袍加身的那一刻,神色间的不怒自威,遑论只是二八年貌,文武百官自是由衷的心服,每个人都不由得想:今后后宫无事!只是如果就是这样该多好,这个国家必将在王和后的手中走向巅峰,可惜后的野心太大了。

这么多年来,后一直在暗中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用各种办法,凭借着后自己过人的智慧心思,隐隐竟有夺权之势,王之党和后之派的竞争日益激烈。出于集团利益,自然需要杀人,后的选择就是自己,白依;而王那边则有着天下第一杀手之称的游倦,人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游倦。

两人都是王和后各自麾下顶尖的刺客杀手,只是刺客隐于暗部,两人直接交手的机会本就不多,王和后又对两人的消息极为保密,是以知道彼此却从未见过彼此。王曾经这样跟游倦说,你们两人就像是开在幽冥的彼岸花,一朵是花,一片是叶,花叶两生,花叶永不相见,而见过彼岸花的又多半都是去幽冥的死人了,这比喻倒也十分恰当。王和后都是极为聪明的人物,这样两把匕首自是锋利无比,但锋芒也是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应尽泻而出,那一次确实是形势所迫。

那次白依奉后之命前往西南刺杀王的特使杨左。西南那边是西南王由疆的地盘,雄踞一方,拥有重兵在手,势力颇大,无论王或者后得到了,都是一股极大的助力,因此双方都是不遗余力的拉拢,王派去的是座下第一诡辩,尚书令杨左。再加上王作为一国之尊的保证,西南王难免不偏心向王,为了万无一失,王更是让游倦前去暗中保护。后自然也是有动作的。

后选的人只是西京街头的一个小混混,叫李二。说是小混混其实也不然,这李二可以说是西京的地头蛇,西京城最大的黑帮就是这李二在管着,实在是后在民间插的一枚好棋子,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交给这些混混就好说的多。白依这次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这李二顺利的见到这西南王,当然,如果可以就在西南境内干掉杨左。

去西南的路有重重大山,官路虽是平坦但修的很绕。李二是混混出身,为了赶在杨左之前见到西南王,不惜脚力的直接走的崎岖山道,白依就在李二或身前或身后不紧不慢的护着。

那日白依走得快了些,就稍微放慢了步子,闲行徐徐,发现这西南大山也是俊美。青山雾云,迷林小径,还有水声潺潺,偶有几只惊鸟却更显得林静幽邃。突然地,却是下起雨来,雨点豆大,打在身上竟是隐隐生疼。这雨说下就下起来了,不过也不奇怪,大山云雾缭绕,时不时的便下场雨,天色比娃娃脸还要多变。白依转过路口,却见前面横着一道深涧,丈许宽,昏暗中竟是看不见底,路边残破石碑上模糊刻着分离涧三字,想来便是这涧名了。几步外是一座廊桥,安静质朴。白依走过去,廊桥上的横梁有块匾额,上有暗红残墨写着这廊桥的名字,相思引。许是个有故事的地方,白依微微一笑,就入了那廊桥中歇息下来,避避雨势,正好等等那李二。

其实平日里的白依恬静淡然,并不像人言所谓的刺客那样,一天到晚蒙着黑面巾,阴着脸,古井样不知深浅的眼神,神鬼莫测的行踪。白依不是,她也喜欢小女孩喜欢的那些东西,也喜欢花红锦绣,毕竟自己才十七岁。虽然从小就在各种残酷的训练中磨练出了超出常人的坚毅决绝,但是这份女孩天性一直在心底,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被磨没了的。该杀人的时候,白依从不手软,但是闲下来的时候,白依也会刺刺绣,养养花。她可是收了不少珍奇美丽的花种着。哪株开的多了,就取了几瓣来研些花粉,做成香料,后也很喜欢。

忽地眼前一亮,竟是在廊外涧边崖壁上看见了一株汀兰,这种兰花多发生在险要崖壁上,长成本就不易,加之这种兰花的香气似是虚无缥缈却又无处不在,虽然淡淡地只是清香却能长时间不散,很是对白依胃口,就想采了带回去。汀兰虽生在峭壁之上,但对白依来说也不是难事,这花真是越看越喜欢了,就等雨停了!

“姑娘可是要这花?”一道陌生的男声突然响起,白依却并不惊慌,虽说自己是看花入了迷,但此人踏入廊桥的时候白依就察觉到了,只是以自己的神识竟是如此之近才发现,此人轻功也是了得,不过白依面上还是闪过一惊之色,尽量不暴露自己,这也是多年刀尖下磨炼出的刺客素质。

“小女子别无所好,就爱弄些花花草草,倒让公子见笑了。”白依淡淡回道。这下白依看清了来人模样,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