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越无名山
我们的队长,乔,一个与大漠斗争了一生的探险者,一个强壮的男人,今天,将死于疾病、饥饿和干渴。眼下,沙漠的寂静和寒冷令我难以忍受,我们一行十人,来自天南地北,在今夜之后,或许将全军覆没。我的心就是这片寂
我们的队长,乔,一个与大漠斗争了一生的探险者,一个强壮的男人,今天,将死于疾病、饥饿和干渴。眼下,沙漠的寂静和寒冷令我难以忍受,我们一行十人,来自天南地北,在今夜之后,或许将全军覆没。我的心就是这片寂静、虚空。我从不曾对沙漠有过丝毫的抱怨,正如对自己那样。乔在这个夜晚,属于他的最后一个夜晚,向我叙述了一个故事发生在几百年之前的故事,从这个故事里,能看见我们自己的影子。
故事的主人公已经死去,这是毋庸置疑的。乔正选择了以死亡开始以死亡结束这样的深有意味讲述方式来展开这段故事,我很欣赏他的这一做法,我把这理解为一种循环,它将暗喻这个故事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换句话说故事的发生既在时间之内也在时间之外;时间总是在一面展示它的极度残酷一面又去掩盖它的一片虚无的另一面。
当故事的主人公,周渝,一个和乔差不多年纪的探险者,一样强壮的男人,在刑场匆匆忙忙回顾了他碎片般的一生后,他立即被处以了极刑。
周渝忘不了那个在大漠小城的酒店里结识的女子,她名叫赫拉。可以想象,当她温绵的手在他疲倦的躯体游动时,他已经爱上了她。他们的如鱼得水让历经漫长漂泊生活的周渝刹那间感到了他最后的归属。
当他回忆起赫拉,必定不会忘掉那位传教士。女子赫拉,这天,将带领迷失的周渝到走到他生命中那个陌生而奇异的地方,在那里,关于人生的哲学,那个传教士告诉他天堂的真实存在。这将有助于解决困扰他已久的那些如麻般的内心问题,他当场请教了马可,那位来自异域的传教士,人的归属在哪里?天堂。马可如是回答。
“我没有看见天堂,它在哪里?”周渝毫不隐讳。
“天堂在人心中。”传教士马可说。
“我在我的心里可没有看见它。”周渝望着赫拉说道。
“你心存善意,内心只要还有爱,你就能看见。”
“我实在无法相信,除非能让我真的见到。”
“你跟随我,你就能看到。”
在一个下午,周渝果然看到了他的天堂。
那时的大漠酷热,无风,他站在无人的黄沙中,寂寞和晕眩令他的嘴巴感到嘴巴苦涩,他看到的情境是犹如幻境:那里正是万木逢春万树花开世界一片生机,那里欢乐悲伤哭泣都出于自然毫不做作,他看到大漠的面孔消失在历史之中,看到谋杀者的奖励和最后等待他的惩罚,看到那些从未曾到过的城市、乡村、蜿蜒的河流以及图书插画中女孩在向往草原或者海滩时浮现的想象之光,看到诗人们饮酒作乐时谈起的另一个遥远时空时内心的无限渴望。
“拥有美好的愿望和爱情,”赫拉说,“这就是我的天堂。”
“爱情、求知、以及对死亡的思考,都可能是通往天堂的必经之路,但是,”乔对于周渝见到的天堂另有一种说法,“或许他看到的只是海市蜃楼。”
刑场上,大漠的城主坐在椅子上,不耐烦的望着斜阳。身后的行刑者正在玩耍一把短小的尖刀,他只对人的脖颈感兴趣,显得跃跃欲试的样子。
周渝被绑在柱头上,他焦急的望着人群,企图找到他熟悉的女子,但没有找到。他不知道在几个时辰之前,城主在他低矮的房间里突然感受到莫名的寂寞,平静的生活令他无所事事,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决定用一场徒刑来打破这个午后的平静,他眼前最早浮现的是传教士马可的那副不可一世的面孔。
随后,传教士在他的简陋的房间里被绑了起来。他无法想象这些大漠野蛮的群众会这么对待他,他被绑在广场的柱头上,内心生出对大漠的厌倦,随之而来的是那些童年的时光片段。多年的游荡生涯令他在对童年的回忆时十分苦难,他努力的问自己为什么选择了这个职业,但是这些东西早已没有答案,他的记忆力已经严重退化。
城主吩咐行刑者动作一定要干净,要快,他觉得不能让这个来自异域的朋友忍受过多的折磨。行刑者明白了城主的良苦用心,决定放弃他预先设计的那套略显繁琐的方案。
这时,周渝的出现打断了所有人的计划,马可对时光的缅怀中醒来。
“罪恶啊,罪恶。”周渝大声朝着城主叫道。
“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怕遭到天谴?”
教士对于他的出现非常惊讶。
“放了他,将他驱逐出大漠吧。”
这时,周渝的脖子被城主抓住。
“我需要的只是一场徒刑。”城主道,“我可以将他驱逐出大漠,但是我就看不到徒刑了。”
“你放走他,由我来代替他完成这个徒刑。”
赫拉,人群中的赫拉,这个时候,她感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人群中发出一身惨叫,顿时赫拉的眼见一片模糊。
传教士,在后来的岁月里,无数次的想起探险者周渝给他讲述的另一个故事。
那时,周渝只是个游荡在街巷的青年。
那里是杏花烟雨的江南,在那里,人们习惯在傍晚的时分摇一叶小舟,在波光波光粼粼的水面里,走进别人的梦境。那时,他的姐姐,周瑾,一名精通琴棋书画女子,一名严格的教师,对弟弟的命运作了模糊的预测。
少年周渝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他对它们并不感兴趣。他整日混迹在江南的街头巷尾留连于商队和妓院,并向往过一种放荡不羁放浪形骸四海漂泊的生活。
他告诉姐姐那是他要对现有生活的超越。他梦想旅行,梦想探险,梦想在世界的每个角落留下自己的足迹。他加入了旅行商队。
姐姐严厉的批评了他的那些冒险的念头,告诫他那些天真的幻想总有天会致使他辛苦和孤独,那时,他对此毫不领情。辛苦,孤独,正是我追求的,他这样说。
周瑾的学生,一个叫子非的女孩,在完成了她的一曲名叫上河时节的曲子,并在众多的同学面前演奏时,显得非常紧张。子非,袁裴凌的第三个女儿,聪明伶俐,是周瑾众多的学生中最惹人喜欢的女孩。
周渝在讲述这个女孩的时候,用尽了那些最为明丽的词语。
那天,他被她的演奏吸引,这令他着迷。他醉心于她的演奏,他仿佛忘记了时间,此后,子非抚琴的摸样便占据了他的梦,并在里面久久的居留。
他推迟了旅行计划,并在以后的半年时间里,开始向子非学习起了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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