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渐记当年风和月(四)
挑水的生活,一层不变的进行了好多年。在那个经常停电的年代,最大的乐趣,就是一家家人聚集在林场的院里,一边等着打水,一边唠嗑。大人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说,我们这些半打孩子则是在这个空档分成伙,不是跳皮筋就
挑水的生活,一层不变的进行了好多年。在那个经常停电的年代,最大的乐趣,就是一家家人聚集在林场的院里,一边等着打水,一边唠嗑。大人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说,我们这些半打孩子则是在这个空档分成伙,不是跳皮筋就是踢口袋。小时候的我比较抢手,虽然长的胖墩墩的,但是弹跳力极好,跳皮筋能跳到最高的那段。踢口袋也是踢的最多,花样也会很多。现在想想,要是一直坚持跳皮筋到现在,或许就没有这么如此臃肿和丰厚的脂肪了,兴许也会被封为村花或者校花。在那个孩子都散养的年代,父亲却对我们哥仨在学习上要求很严格。他经常出差,每次回来,除了给爷爷奶奶买的糕点,就是四处淘来的各类参考书、试题还有作文选。作为父亲唯一的女儿,我的假小子般的淘气和行为习惯,让他很头疼。于是对我的管束就比哥哥和弟弟严了很多。他限制我每天出去疯跑,尤其不允许我跳皮筋和踢口袋。每天放学后,我就要坐在家里写作业,看作文选。那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父亲别回家,这样我就可以和小伙伴们在所谓的干部家属院里宽阔的地带尽情的玩了。小伙伴也知道父亲管我管的严,每次找我玩的的同时,还兼带监视父亲是否下班回家。有一次,我又趁着父亲没下班跑出去和小伙伴玩跳皮筋,玩的忘乎所以,小伙伴那天也忘了监视任务,结果当我救完所有同伙后,父亲已经站在家门口,满脸怒气地喊我回家。
我忐忑不安地跑回家,父亲举起巴掌说下次再看见你玩皮筋,看我不打你的!我吓得缩着脖子从父亲的身后钻进屋子,急忙打开书包开始写作业。心里愤愤不平,不明白父亲怎么就不允许我玩跳皮筋呢?好在在学校里我可以不受限制,可以尽情地玩。父亲虽然对我很严厉,但是从没有打过我。他对我不听话的惩罚,最多就是吓唬。
一到春天,家家户户又开始晾晒粮食。宽敞的院子里都铺满了玉米、高粱。一到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半大孩子就要拿着小鞭子看粮食。那时候家家的院子都是通着的,猪鸡鸭鹅也都散养着,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这些散养的猪鸡鸭鹅吃粮食。那年我家的粮食晾的比较晚,别人家的都已经晾好收起来了,我家才开始晾。哥哥和弟弟天天不见踪影,看粮食的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很不情愿,撅着嘴就是不肯接父亲递过来的鞭子。父亲生气了,挥舞着鞭子说你要是不看,我就抽你!我一看事不好,一下子跑出挺老远,却仍旧不肯妥协。父亲追过来,我还跑。父亲的鞭子在我的身后越甩越响,我跑的就越来越快,后来竟然绕着连脊房子跑起了圈。与此同时,我大哭不止,泪水不受抑制的流着。也不知道跑了几圈,才在奶奶的拦截下停住了脚步。奶奶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大笑着说你这傻丫头,你爸站在那儿都没追你,你说你绕着房子跑啥啊!泪水未干还在抽搭的我,这时才发现,父亲是一直站在粮食边上,根本就没动一步。后来这件事奶奶想起来就说,即便她八十多岁糊涂了,这件事她还能讲的绘声绘色。
小时候的我不仅淘气而且还很犟。我上小学三年级时,父亲在一天晚饭前,给我们哥仨每人出了一道数学智力填格题。父亲说谁先做完谁吃饭,不做完不许吃饭。哥哥先做完吃饭去了。弟弟不一会儿也做完了,冲我做着鬼脸也去吃饭了。剩下我,在那里闷着做题。父亲喊我好几次说别做了,吃完饭再做,我也不搭理,继续做。等我把题做出来,全家人都吃完了。弟弟站在饭桌前看着我吃饭,嘴里叨叨着笨蛋笨蛋,气的我真想一筷子打蒙他。
弟弟小时候挺讨厌的。因为有母亲仗腰,经常对我搞小动作。比如晚上串门回家,他总是第一个先进屋,躲在暗处,等我进屋猛的跳出来,吓唬我。他最常用的手段是用“白胡子老头来了”吓唬我,而且是屡试不爽。每一次向母亲告状,母亲不说弟弟反而说我。后来索性不告状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忍了。至于我为什么害怕白胡子老头,在这里,就不叙述了。嘿嘿,怕谁再吓唬我。
上了初中,我又多了玩的游戏,和男同学一起满操场踢足球。有时候球踢到校园操场边的大树上,男同学都不敢爬上去,我气的没办法,就爬到树上把球取下来。下来的时候,被古董女副校长抓到了,狠狠地批了我一顿。原本这个女校长就是个很传统的老太太,她不允许女生穿裙子,不许男生穿背心短裤梳长发。有淘气的男生,就偏偏和她顶着来,剃光了头发,赤裸着上身,穿着短裤,在校园里炫耀。老太太气的罚他们站在操场的领操台上示众。幸亏那时候我根本不喜欢穿裙子,否则也许会和那些男生一样,非得穿着裙子向老太太示威。
时光飞逝而去,我也渐渐长大。虽然父亲一直想把我打造成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小家碧玉,可惜,我只是一块朽木,无论怎样雕琢,下得去刀,却雕刻不出预想的模样。长大成人后的我,经历了很多,性情有了很大转化,但骨子里,依然是最初最童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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