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溪、红叶

山溪、红叶

建木散文2025-08-07 06:01:11
正所谓“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在过了胜利林场防火检查站后,我们又一头扎进原始森林中,在这儿看不到一点现代的迹象,也嗅不到一点现代的风气,有的只是老树、新树、大树、小树;有的只是流转的鸟鸣,幻彩的
正所谓“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在过了胜利林场防火检查站后,我们又一头扎进原始森林中,在这儿看不到一点现代的迹象,也嗅不到一点现代的风气,有的只是老树、新树、大树、小树;有的只是流转的鸟鸣,幻彩的蝶影。我流连在这远古的岁月之中,可又觉得它是那么的亲近:云儿在明丽的碧空里自由的飘移,风儿在张扬个性的树叶尖无拘束的调侃,天籁的音乐也在这静静的林里氤氲的流淌……
忽然间,是什么“叮咚”般的金属碰撞声音?如远古女人的环佩声侧开一帜。回头拨开浓叶细寻,原是山石间流淌的一小股脉脉溪水的声音,水极小,但很清澈。那块山石也极美,黝黑硕大的它肃穆、簇拥、耸立,突兀于坡顶,依据地势倒显得它很是雄、奇。它的造型就象抹香鲸腾越大洋般又极傲然地摔在这绿色洋面上,它头从东南略抬,那抬头时形成的几道褶痕,该是它的肩头处,而那股水溪,就在这肩头处泼洒着,象是它从洋底携来的那缕水漫撒着。我似忽觉得此景在何处相逢?然又感慨,也许它在抗联最艰苦的年代曾经被那些叫山女的战士们饮过吧(八女投江的故事就在这儿附近),要不怎么这么般灵、秀,问候你,你这无名的山石、溪水。
那股溪水从山石间跳跃时忽聚忽散,那水花溅落处总会被几小石棱角戏逗一翻。当水珠溅起,飞腾,也是姿态各异,待等落下汇聚,又形成幅幅水挂珠帘,让人觉得伸手可及,吴承恩笔下的《西游记》里的水帘洞,那幻景绰绰,奇妙无穷的景致该是如此吧……
这峻峭的山石处还有那片片苔草,它亲潜水底以素手弹拨溪水这古筝,以那绒绒的嫩指来感受河流对溪水的,生生不息的生命呼唤。不一会,我看到它们中一根随水而流的绿丝,那可是苔草派出的使者,它从上头随水跌跌撞撞,一路筋斗下来,缠绵出一地的忧伤,那它也忘不了和山石、溪水,共同演奏那曲“叮咚”,而将时间的痕印跌落在岁月的岸边,将离家的酸楚交与这漂浮的季节。
溪水如棉,不用弓弹花自散,几次跳跃,然又悄悄润于山沟那厚厚的落叶中,我拨开落叶,落叶下是大大小小的卵石,溪水就没于卵石下,那是它的归处?这溪水,有道是“天阔云高,溪横水远,”可谁知它竟然在我的面前演绎了始终,豁达成消无,我愕然间注视到那山沟旁那片茂盛的乌拉草,啊,它就是得此水脉之缘故吧,都一棵棵绿的葱茏,把那溪水对故土的怀念演示得如此曼妙,想当年乌拉草还是山里人驱寒的宝贝呢,看它那一棵棵的箭如枪戟。我侧听它那枪戟错动:“沙沙”、“沙沙”,声声如埙的呜咽诉说得比雨声还缠绵,我回望石顶,敬仰之中想起郭兰英老人家那个《河》歌,那憧憬蔚蓝色向往的歌,它弥漫了我的梦,穿透了我的心。
那草中还挺起了一株槭树科的色木或者拧劲子走进了我的眼帘,它也是溪水的化身?它并不高,也就丈八多,但它那和其乌拉草为伴的质朴表现出它卓荦独立的个性,我想,她是否是那令鱼而沉的“如姝静女”?
它那团团的树冠很让我留意,那很象个女人红红的大波浪的烫发,那染发的过程在树冠下边的叶脉间还能寻点痕迹,那由青逐渐变黄——变橙——变红——再变紫,经秋风一洗,分出浓淡,见出层次,许是这儿的山青水洁,那叶脉间尘纤丝毫不见,纹理经络分明,片片叶子在任何时候都熠熠闪光,在这秋忙的林子里,在这红松依旧翠绿,落叶松和杨柳等争相黄叶飘落,它的红色越发显得明丽夺目,动人心魄,你看这片叶子,它写着“山色未应秋后老,灵枫方为驻童颜”,你再看那片叶子,那可是“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它更会激起你无尽的瑕思。你再走远点,走远点,你去听山林的风带来的是它灿烂的笑,你去看白云的霞晕映现的是它快活的艳丽,就是你个喜欢采摘标本的常客,也会被它奇古的素质所撼动而舍不得采撷一枚,真是“秋征霜入伍,一夜令枫红”。
如果说在这绵远的密林里能看到一块突兀的山石就很显豁朗,若再能看到山石顶还流淌下一脉溪水,那真能令你蹈之舞之。吃它一口,感觉那清冽的上帝恩赐;追它几步,品位那阴柔的恒久沉迷。若溪旁再有一红叶,孤独的它本身可能还有番大山人的或喜、或悲、或怒、或怨的美丽传说吧,不然它不会自成一个“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的《断章》。

呵呵,我今天就遇到了这一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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