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手

.佛 手

殿试散文2025-04-18 20:34:06
朋友送了一盆佛手,说是取吉利的意思。在细细的枝条上翠生生的绿些叶子,叶子的中间,迎天张开三只黄黄的像手一样的果实,它的旁边插了几根细竹竿,用红的丝带缠住,扣在了那果实的爪上。朋友说,这就是佛手,怕沉,
朋友送了一盆佛手,说是取吉利的意思。在细细的枝条上翠生生的绿些叶子,叶子的中间,迎天张开三只黄黄的像手一样的果实,它的旁边插了几根细竹竿,用红的丝带缠住,扣在了那果实的爪上。朋友说,这就是佛手,怕沉,所以给它缠上了红丝带,就像是新媳妇过门,用红,带点喜气。果然,仔细的端详,佛手张开的样子,像是佛给人间的爱都通过这手的指尖辐射了来。红红的丝带,虽不张扬,也的确散发出惹人的喜气。
春天来了,很多气息都催人蓬勃起来。没有雷声,春雨就这样悄没声息的丝丝而来。夜静的只有雨来的窃窃声,生怕惊醒了沉睡的人。我下意识的醒来,披衣到了窗前。小城已然沉睡,只有街灯还在雨雾中矗立,如辛勤的士兵坚守着岗位。回头看了一眼佛手,它似乎期待着什么。莫不是厌倦了室内的温暖,要到清风柔雨中品尝春的味道么?是的,春雨贵如油。冷干了一整个冬,万物都在盼着这场好雨呢!我信手将这盆佛手虔诚的端放到阳台上,屋外细雨正密,微风带着些冬未带走的寒意,表达对冬挽留的思念。不消一会儿,佛手的叶子就全沾湿了,水滴压得叶子一颤一颤,和着风的节拍。这是一个平静而充满希望的夜呵!
忙了几天,忽而想起阳台上的佛手,不知道它的长势究竟如何呢。它的枝条旁该另发新枝了吧,它的叶更显肥美了吧,那向上的手是否该托的更高了呢?我猜测着,做出最美的图画——不,最美的图画也未必如现实中那样尽如人意呢。我打开阳台的门,要欣赏这在早春中洗礼过的佛手。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一丝失落涌了来。它还是老样子,盆子里的土湿湿的,底盘也存了很多水,只是枝叶略显疲倦。我把它重新端回室内,因觉得不如先前的惹人,就放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
日子在漫不经心中过了不知多少时间,总之,佛手带来的新鲜已经淡漠到近乎无了。我整天昏昏噩噩的过,说是忙,其实啥也没做,啥也没做出来。
那天在街上瞎逛,忽然碰见了送佛手的朋友。俩人寒暄了几句,自然而然的提到了佛手。我自得的带着感谢味对朋友说,那天夜里我特意给佛手淋了一场透雨呢!朋友大吃一惊,说佛手最怕雨,其次怕冻,恐怕折腾这一下要够呛!我说那怎么办啊?朋友说不要紧,半死了拿来我再给你换一盆,到我这儿还能摆弄活。我的心才稍宽。
回家的路上,心里全惦记着这久违的朋友了。到家一看,果不其然,原本张扬的佛手蔫了,黄黄的也变成灰黑色了;叶片全打了卷,有的已经落下来,干枯的没有了气色;红丝带也泄了气,连接着生涩的枝条和光光的竹竿。没奈何,找来剪刀,把残余的都剪下扔了。不好意思还给朋友,就独留枝条和花盆摆放在那儿,等将来弄点葱栽在里面吧。没有佛手的日子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偶尔想起,会油然的生些歉意。想想那垂死的枝条,唉,不如索性把它拔出扔了吧。养花就如那风雅,是附庸不得的。即便是猪鼻孔插些葱,也不能叫做象。花木是有灵性的,庸人何必自扰呢?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阳光透过窗子洒进了屋内,地板金灿灿的,映着满屋子的热烈。我的心情出奇的放松,洗漱完毕,站在阳台上仰望蓝天,胸胆极为开张,忍不住放开喉咙,吼了两句。害怕扰民,遂罢。急急然间看见了那盆蹩在墙角饱受冷落的佛手,它默默的,一言不发。我走近它正待端它出去连根拔起,猛然发现那原本带针的枝条上生出了小小的翠绿的嫩芽,那嫩芽并不张扬,然而透出生命的顽强的气息。那是惹人怜爱的绿,那是充满生命张力的绿,那是让我无法自持的绿。它一如所有的绿一样,朴实平常,再无二致,但它却深深的让我萌生了歉意。侬本无心,尔何切切?我的喜怒哀乐其实本跟它无关,却总总的关联在一起。它给我的是生命的本来面目,而我却屡屡以杂乱的品赏苛刻于它。人生其实亦是如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独在墙隅,平淡人生,管它冬夏与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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