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家中堂屋门后的墙上挂着一个冼得发白的黄挎包,它是父亲出门时必需要带的一样东西,而且伴随了父亲好几十年。
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只读过几个月的私塾,就认识为数不多的几个字,为了养育一家老小十多口人,他不得不从小放弃了求学的念头,在十多岁时学会了一门手艺――烧瓦。以前我们老家每家每户盖的是土房子,房顶上扣的是青色的瓦片,方圆几十里的许多村庄都请他去过帮忙,人们都习惯称他“王师”。当地人对手艺人都是这么称呼的,姓氏后加一“师”字,给人无比尊敬的感觉。
我上小学时,为有一个被人们称为“王师”的父亲而自豪,因为父亲烧瓦回家时,那黄色的挎包里总有我爱吃的东西,比如说核桃、梨子等水果,或着几包蛋糕,有时还会有烧鸡,父亲每次回家一进门,就拿下肩上的挎包交给母亲,笑着说挎包里有些好吃头,让几个娃娃吃吧,其实都是父亲的瓦烧好后出窑了,村里人为感谢他送的,他舍不得吃全都带回家给儿女们吃;有时挎包被母亲放到桌子上,还没有打开,我们已围着她团团转,馋得快要流口水,这时父亲就会催促母亲快点打开挎包,我们姊妹几个狼吞虎咽地吃个精光,这时父亲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然后把他的黄挎包收起来挂在门背后。我们心满意足地出门玩去了,那时我对父亲的黄挎包充满了期盼。
光阴似箭,转眼我小学就要毕业了,一天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像父亲的声音,只听他给母亲说回家时走的晚了,到了一个不常走的山路上,有点迷路了,脚下一滑肩上的挎包掉了下来,里面给娃娃们吃的核桃、梨子全都滚到崖底下了,我摸到了挎包,幸好给羊女买的笔盒子还在包包里(我小名羊女,母亲生下我就病了,我喝了几个月羊奶,父母便叫我羊女),娃快上中学了总得有个铅笔盒呀。听完父亲的话,我的睡意全无了,一直睁着眼熬到了天亮,我就迫不急待地去寻找,当我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黄挎包,旁边放着一个粉红色的塑料笔盒,我爱不释手的拿着它,这时嘴也不馋了,想想夜里父亲的话,真有点害怕,要是父亲掉到崖底下?我都不敢往下想了,算是很万幸了。从那时起,父亲只要出门,我就盼着能见到黄挎包,更是盼着父亲平安回家,黄挎包里仍然是给我们装着吃的,只是多了一些铅笔,本子,这时我对父亲的黄挎包充满了感谢,更多的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儿对父亲的爱。
好多年过去了,我从上学到参加工作,早早地离开了父亲,可每次想起父亲时就会想起他的黄挎包。现在的父亲已是80多岁的人了,在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有一天我收到了邮局转给我的包裹单,是父亲给我邮寄的花椒,我从邮局里领出包,打开布包,里面是我多么熟悉的黄挎包,装了满满一包花椒,还用线封的密密的,我的眼眶顿时湿润了;父亲的黄挎包呀你不远万里,装的不仅仅是花椒,你装的是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还在无时的牵挂和思念呀!
我回家取出花椒,把父亲的黄挎包洗了一遍,挂在我的衣柜里,连同父亲的爱一起挂在房里,存在心里,永远地珍藏!                
                
                
                
                    记忆中的黄挎包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家中堂屋门后的墙上挂着一个冼得发白的黄挎包,它是父亲出门时必需要带的一样东西,而且伴随了父亲好几十年。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只读过几个月的私塾,就认识为数不多的几个字,为了养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