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我妈

你妈我妈

闲毁小说2025-04-01 09:07:47
女友温柔绵软的五指紧紧扣着欣骨感有力的大手放在欣的膝盖上,两只手温度的叠压烘培得欣的膝盖微胀发麻。车窗外碧绿得坦荡的树木疯狂地向后疾驰。欣深情地瞥了一眼半依伴偎在肩上的女友,婷长长睫毛下大大的眼眸正出神地望着远方。一脸的平静和幸福掩饰着内心的忐忑不安,通过手与手血液的交流欣能感觉到她迷乱不安心脏的跳动。这是第一次陪欣回家,婷感觉是在陪欣完成一件富有孝心的任务,在这个五一大假不知能不能圆满完成。车窗外的天气像心情一样复杂,一会儿阳光闪烁,一会儿薄云覆蔽,像极了人生夹杂酸涩忽忽闪闪的幸福。
欣将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婷紧紧扣着他五指的手上,拍了拍。看着她柔媚的模样,心里充满了感激和熨帖。婷侧过头温柔地瞧着欣的脸,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倾诉在不言的目光交汇中。婷会心地笑笑,露出两颗甜甜的洁白的虎牙。然后把头又软软地伏在欣的肩上。欣有意识地把脸偎近她一头黑瀑似的秀发,轻轻嗅了嗅,仰起脸把头放在椅子的后背上。轻轻闭上眼睛。车轮辘辘碾过城市,越过原野,闪过座座村庄,“呜呜”的响声把他送回熟悉的故乡:萧索的院墙,满院的鸡鸭,娘的白发,爹愁苦的皱纹,扭结着缠绕在心间,在脑海里翻腾。土里刨食的艰辛,永不停歇的艰难,鼻端送过黄土地的馨香。羔羊“咩咩”牵动年迈的祖母踮着三寸金莲往前快趋着走,爹掂瓦刀的手抚着正砌半截的东家的墙,苦兮兮捱过白天熬过黑夜,一年到头所剩有几?只有娘床头外婆陪嫁的箱子底清楚。自从欣上了大学,单薄的箱子底空了攒,攒了空,早已被欣啃食得漏了底的箱子底不知爹补上了没?
“娃儿”是娘的声音!欣一激灵睁开眼睛。原来刚才打了个盹。欣红着眼睛朝窗外望了望,汽车已驶进了熟悉的故乡小县城。街道两边林立着高高低低的楼房,花花绿绿的广告牌,门面门口堆放着各色商品,模特儿像……“大城市的翻版。”他想。所有的城市除去规模大小外基本上都大同小异。因而就观赏来说他更热衷于山水。欣想着,可苦恼像长了翅膀的鸟儿又飞了起来。
能寄情与山水之乐,却永远不能摆脱闹市的生活。欣的心里掠过一缕烦恼和无奈。欣悄悄地想挣扎着动一动,稍微解放一下他的上身,又怕惊醒了陷入沉思或美梦的婷,因而他只做努力做挪动的信念身体只是微微颤动一下,婷的长睫毛动了动,她并没有睡着。路两旁新栽不久的小树苗纤弱地立在那儿,在欣的瞳仁里走近变大直至消失。太阳逃过遮挡的云片毒辣辣地透过车窗照射在欣的脸上,像未来丈母娘挑剔的眼光,灼得欣的脸发烫刺疼心神不定。他干燥的喉结在脖子间向上耸起,又滑了下来。“我姑娘在家可没受过一点委屈,我可不想她结婚还住租房”未来丈母娘一脸冷漠尖刻的说。“典型尖端刻薄小市民形象”,欣有点厌恶抵触地想。脸涨得通红抵制自尊受到不恭。“我知道,我知道。”欣抱着十二分虔诚讨好的语气说。若在别处,他早已拂袖而去,此刻为了他和婷的幸福他低三下四的强忍着,狡猾的和未来的岳母应承着。况且也许凭他这两年的积蓄家里再添一点也许够付房子首付。欣塔耷拉着头,左手捏着右手指无趣地玩弄,他感到屁股底下和手心里都汗津津的。他幻想着这时最好谁能打电话有事约他出去,或者隔壁邻居谁来约未来丈母娘打麻将,早点结束这场谈话,逃离这个令他尴尬难堪的地方。“单位效益怎么样?”欣感觉又一道利光从他眼前闪过,射得他心乱如麻有点不知所措。“嗯,还可以。”他的声音很小,有点担心小老太太听不到。欣偷偷瞅一眼她脸上因褶皱拦截没有抹开的官粉。没有知识又很势力的小市民形象从这张脸庸俗的打扮就可以一目了然。欣觉得这种打扮虚荣得有点滑稽。“我问你一个月收入多少?”看来,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问题。“二,三千元”欣觉得这个数字和这房间的布局很不协调,因而语调显得很没有底气。“嗤——”未来丈母娘冷笑一下,像划过的只冒烟没有擦燃的火柴,焦呛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我这两年也攒下一点……”欣急急地想补充点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意义,也许出于本能想对害怕失去幸福的保护。“嗤……”话还没说完,又引燃一支只冒烟没光的火柴。欣的勇气被嗤的声音从门缝边赶跑溜走,他没抬头也能从嗤的音频和声调猜测出她妈的表情。“你攒那钱还不够我姑娘买一件高档衣裳。”欣的脸上好像被响亮有力地扇了一掌,热刺刺火辣辣的隐隐作痛。“妈——”婷不乐意地白了一眼她妈。亲热地挽起欣的胳膊站起来走向她的房间,“来,看看我野外的拍摄作品。”欣被婷机械地半推半拥拉进房间。他当时生气了吗?好像没生气。欣微微皱了眉头,喉头忧郁地上下动了动咽了一口唾沫。
“迪——”汽车为躲避一个横穿马路的老妇人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叫。将欣从忘我的沉思中拉回现实。“找死!”一脸横肉的司机黑着脸生气地朝窗外大吼一声。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个新捡的饮料瓶一脸惶恐地躲到路边,漠然地望着疾驰而过的车辆。欣厌恶地看了一眼一脸蛮横的司机,握起拳头有种想去揍他的冲动。车子走过好远了,欣仍扭着头不停地张望,直到老妇人渐渐变成一个辨不清轮廓的黑点。婷用诧异的眼光瞅瞅欣没有平复下来痛并激动的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哪里知道,那风扬起的白发罩着金黄光晕手拿空瓶的身影,有多像他的老母亲!汽车掠过欣的母校,驰向他熟悉的村庄,留下一串他熟悉的念想。风扬起婷的长发温柔地拂在欣的脸上,将从母校到家窜涌出的生活碎片串结成串,痒痒地,欣有一种想去触摸的冲动。“我的母校,我的同伴,我的村庄,我曾经走过的路;我的父母,我的童年,我的梦!”欣想着,内心汹涌澎湃。他想把身体尽量张开拉大,将这一切都拉入怀中。他觉得心头酸酸地,眼内涩涩地,他仰起头木然地望着开着天窗的公共汽车顶,尽量不让咸咸的液体涌出。一股凉风从半张着的天窗冲下来,吹得欣角膜上晶莹的液体来回滚动。无法收拾的激动和感动从透明的天窗溢出去,向外飘荡,飘荡……忽然,从明亮晃荡的空中抖落出一张鲜红的卖血证,上面署着欣所眼生的母亲的名字。生活中,太多的角色代替了母亲的真实姓名。尤其欣,整天喊“娘”,竟忘了母亲还有真实姓名,直到发现那张红色液体侵染的卖血证。欣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奔腾着往上涌。他假装疲劳状用双手紧紧捂住脸,偷偷用拇指在眼角拭了拭。长吁一口气,仿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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