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气熏人欲破禅

花气熏人欲破禅

土地入股散文2025-06-27 21:34:33
广东只属于夏天,艳阳高照,活力四射。踩单车的男孩率先穿上短袖,洒脱在树底下穿行,得意而笑;各店面招睐顾客的音响震耳欲聋,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小姐殷勤微笑,款款介绍;街道两边高大的白玉兰树以一如既往的鲜绿
广东只属于夏天,艳阳高照,活力四射。踩单车的男孩率先穿上短袖,洒脱在树底下穿行,得意而笑;各店面招睐顾客的音响震耳欲聋,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小姐殷勤微笑,款款介绍;街道两边高大的白玉兰树以一如既往的鲜绿沉默,孕育着下一个花期,鼻端已嗅到微微花香——没有寒冷,没有春节,没有假日。一切都回来了,这是常态的广东,广东与冬季的灰暗阴冷是格格不入的。
节后没有撤去的鲜花、四处可见的烤鱿鱼串、油炸萝卜饼、各种气息混和在一起,充满暧昧的肉暖香浓,仿佛听到细微的劈里啪嗒空气爆炸扩张的声音。
脚掌开始步行的发热,披肩开始裹不住肩头,绝非看到当街小美眉们短裙短裤+透明黑丝袜的后果。
OK,来吧,花气熏人欲破禅。
正午阳光怡人。注射完第三针疫苗,从取药的柜台望去,一个冰柜有数十盒狂犬疫苗分别装在标明第几针第几针的纸盒子里,证明这一个春节有数量众多的人与我一起同针共咬。
一个穿超短裙黑色鱼网袜的女孩子刚刚坐下来打点滴,她爱怜地轻拍大腿,白色肉体似乎要从黑网格中跳出,我微微瞟了一眼,一阵莫名其妙格格不入的感觉涌上心头。如果要在医院与冰凉的液体相伴一小时以上,是不是应该穿得暖和一点?
站在莞城医院门口,左右衡量,不想不想太早回家。
一个委琐的老男人从街对面一直走到近旁,紧盯我,越过去仍肆无忌惮回头看视。脑海中立刻闪出飞鹰女侠和霹雳娇娃,大步向前出手如风抓住他干脆利落一顿暴打——叫你看?!现实是我把脚步放慢到近乎停止,以便与这个恶心的人保持安全距离。
经过废弃的东莞旧汽车总站,一直不明白这幢房子现在用来干什么,闲置还是别有用途?久经东莞的人对这里有深刻记忆,初到东莞的人往往在落地的几分钟内定定神发发懵,正要辨一辨方向——行李却被人提走了;黑中介与办假证充斥天桥上下,每走一步都有踏入陷井的恐惧;卖葡萄干的新疆小贩一直是人们防范警戒的对象。——早几年的东莞,乌烟障气。
我只记得这里曾洒下无数离别的热泪。在两年的时光里,反复重聚别离,反复眷恋不舍肝肠寸断,木棉花盛开再凋谢,火红的背景衬托勉强的笑颜。每一次站在人行天桥目送来看我的人搭乘长途客车离去,挥手了又挥手,车子经过桥底,引发一阵浮眩的震动。
那个人在到达后的电话中说:“雪儿,我又看见你在天桥上哭了。”
是的,谁可以忘记?是的,谁不可以忘记?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江湖两端的你和我,都还好吧?年轻时洒过那样多的热泪,以至今天想为一个人一段情哭泣却哭不出来,才觉得淡定比渲泻更难过。
小少年在短信中一再请教如何才能令我开心,我用一句话淡淡封杀掉他:“我也早就说过,我不愿意成为男孩子们的学校。”
成年男人懂得该做什么,却吝啬付出,大抵以为爱情不过是满足欲望的桥梁;年轻的少年勇于投入恋爱,又往往手足所措。每一次看到他们的不知所措,都感觉成熟的残忍与快意。
爱情真的可以比较深刻吗?还是,年少的我们不懂,固执地纠结于伤痛?年长的我们又太懂,沉著地撤离危险。好吧。我承认你们说的都对,你们说我忘记一个人轻而易举,你们说我醒来之后即刻决定不爱也不足为奇。
OK,来吧,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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