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同桌的你

从青涩校园离开,走近这座城市的中心,仿佛时间刚刚在琴弦上划过,众人还在享受音乐的美好时,一切戛然而止。
没有多么耀眼的青春,但是小艾的记忆里总有一个人陪她成长。那个叫莫的男孩,一直都在他身边,即使融进这座城市,小艾总是会回头去看看。走过的路,每一条可以照进阳光的缝隙都让她觉得新奇。却不得不屈服于时间,它带走的、留下的、遗忘的,都像黑暗角落里的忧郁,恣意生长间失了方向。
小艾说自己是一个神经质的女子,她不会照顾自己,不懂得如何爱别人,总是慢半拍的后知后觉让每一个曾留意过她的男生摇头。就这样,青春慷概激昂的将小艾推进了职场,似懂非懂的人生打开了百叶窗式的故事。
但是回头时,小艾的记忆总是那样僵硬。她说,他的人生不曾捆绑着我,而我却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放弃了,却从来没有放下过。
小艾还是那样的爱看书,她记得,自己读到的第一本书是那本《西游记》,那本他带给小艾的书,那时候的他是那样的善良稚气,总是在上课的时候,悄悄打开书包,拿出小艾不曾想到的东西,那时候,坐在第一排的两个人就这样细细碎语,躲避着老师的目光,新奇的看着厚厚的书里一个又一个降妖伏魔的故事。
那时候,阳光从窗户野蛮的照进来,因为太刺眼,小艾总是腾空书包,将书摞得高高的,阳光照着书本,字似乎也明亮起来。
厚厚的书本,略微泛黄的书页,一页又一页,舍不得放手。也许是看了太多遍,最后书散了架,就像那各奔东西的青春,页页散落,小艾不曾捡起,就这样遗失。
也许时光是刻在阳光缝隙里的,当青涩的童年、青春伴随着两人桌被生生扯开时,小艾记得曾经的那个人是那样爱笑,因为他是善良的。同桌就这样变成了他,似乎很多年的样子,嘻嘻笑笑,打打闹闹,那种分享的快乐无关坏孩子,也无关好学生。
后来,他们一起走进了新的教室,新的同学,依然是男女一队的排座,却在排到小艾时,他却在小艾新同桌的后面,小艾有些失望,待他坐定后,遥望着各在两边的他,数着距离。
小艾依然会看书,她喜欢书带给她的诱惑,喜欢书中那些故事,直至多年后,一盏台灯,一本书,昏暗中透着亮光,仿佛被人翻过的书页开始泛白,青春开始倒回。
职场的生活让小艾想到了一个词,奄奄一息。为什么,她不知道。
记忆里的他还是那么好,但究竟哪里好,却说不清道不明。
喜欢看男孩打篮球,后来竟爱上篮球场上的拼夺,虽然,此时男孩早已不在这里。看着几个男孩大汗淋漓,看着球场上的争战,小艾仿佛看到了那个笑着奔跑,脸庞留下汗水的男孩,只是,现实早已脱离,同桌的你变成了另一个他,甚至是很多个他,不会打篮球,不会说开心的话,不会陪小艾的人。
同桌的你,小艾会想到很多,那个卷着头发,不肯笑的男孩,一年后离开了学校;那个皮肤白净,性格内向的理科王;那个手特别巧,会叠千纸鹤,会折星星,甚至会剪纸的巧手男孩;那个总是悄悄把苹果放在小艾桌仓里,眯着小眼睛,笑的无比灿烂的小说迷男孩;还有那个不苟言笑,一副高高在上,被小艾戏谑为冷面杀手最后却和小艾无话不谈,始终给小艾力量的大男生。他们的存在无比丰富的把小艾对同桌的记忆蔓延到了高中,直至离开校园,甚至是被时光掩埋了记忆后,总有那么一句话温暖着小艾。
可关于莫,小艾却再也寻不到痕迹。
太迟钝的小艾,总是会得到同桌的照顾,考试会帮着打掩护,上课铃声响后的几分钟里还是让小艾笑得肆无忌惮,却被校长逮个正着,猛然惊醒,同桌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小艾恨恨的摆着臭脸,却在下课后,石头剪刀布故意输给小艾买零食给她吃。
那时候的小艾,似乎忘记了树木葱郁间,高大的树影所带来的阴凉早已遮住了曾经那个阳光下走来,却不曾走近小艾的身影。那个早已远离的男孩,仿佛失忆的青春,在这样的零食可乐里逐渐被掩埋。
小艾总是会带着那样一张照片,似乎曝光过度,却依然挡不住照片上那个人温暖的笑。小艾想起时,看到时,总是会伤感莫名。
不知道如何成长的小艾,在成长的路上傻傻的,她会努力做个好学生,却在上课铃声响时,跟着朋友逃离教室。为了得到那样的一张照片宁可成为一个自己冠以“小偷”罪名的傻孩子,她多么希望有一种青春是关于两个人的,她多么想偷走关于自己关于他的秘密,然后关上门,选择离开。
后来的日子里她会不时的换背包,仿佛和天气和心情有关,不同的却是口袋里总有一张照片陪伴,背包换了多少个,可口袋里却始终带着暖暖笑意的男孩,有意或者无意都成了她的一部分,也许这是习惯,也许这是最好的寄托,也许她不想归还的是那样自私的青春,她不想丢掉的是那个给自己温暖的男孩,她不想离开的更是那个给自己时间成长的悠悠岁月。
多年过去,照片有折痕,每次摸到照片时,小艾会觉得自己像极了心怀罪恶的小偷,因为她是那么想偷走关于他的一切,而他始终是她心底最温暖的同桌。
无论时光怎样变迁,曾温暖过的时光就是一部值得留下的书,即使夹着便笺,也不愿翻开曾停留、滑落的书页,或许更感伤,或许更忧郁。
回忆不曾无恙。那个当年为了这样一张照片而无比郁闷的班长,如今依然是那个笑起来很舒服,懂得照顾很多人的大男孩,小艾见到他时,无数次想要告诉他自己曾经是怎样取走照片的,这个秘密仿佛时光里不慎被删减的片段,一本书缺了它,总是觉得韵味不足。
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告诉班长这个故事的小艾,想着或许该说抱歉,或许该说谢谢,或许真的不言自明。却在见到班长后,傻傻的笑,因为班长还是温暖的笑,旁边的他不经意间才看到,依然是沉默。那个曾温暖了,忧伤了,推倒了,筑起了小艾青春一切关于喜欢,关于青春叛逆的边边角角,那里面有太多的话,有太多的沉默,有太多的忧伤,像极了小艾安静时的样子。
一切无言。
当时光这样掠夺小艾关于同桌、关于喜欢的一切时,小艾知道他的身旁会有一个更让他快乐的女子,仿佛锦灿年华里慢慢的回忆,距离不曾阻挡。
时光挡住了小艾的青春,右眼、左眼,看不到同桌的样子,那个唯一的女生,那个喜欢王力宏的女生陪伴了小艾最后的青春,成为小艾同桌里最惊艳的奋斗。彼时的男孩,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