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米饭的幸福
六岁时,莺儿上小学了,开学那天,同学们叫嚣着“我们不和没爹的野种同桌”,野蛮的把她孤立在墙角。同学们欢天喜地,而她只能向隅而泣。这成了教室里鲜明的对比。三年后,莺儿认识燕雀--一个外校转来学生,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男生。班里转来一个学生,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莺儿从来就没想过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然而,命运偏偏爱开玩笑,一念之差,让她错过了这原本属于她的“白米饭的幸福”
“这是我们的新同学燕雀,从今天起,他正式加入我们的班集体”班主任老师指着那个被他领进教室的男孩子说,“燕雀,下面为你安排座位。”“老师,我可以自己找座位吗?”燕雀问。“可以,那你自己找吧!”老师应允了他的请求。“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燕雀几乎不假思索的就走到莺儿面前,把一张桌子并在了她的桌旁。这是她的第一个同桌,也是上大学之前唯一的同桌。于是,秦燕雀成了柳如莺小学时代里唯一的朋友。
他们刚上初中的那一年,村里闹蝗灾,庄稼刚泛绿,便被蚂蚱肯了个精光,“颗粒无收”便成了注定的结局。对于富裕一些的村民来说,家有余粮,勉强可以对付到下一次收粮,贫寒之家可就没那么好过了,他们“守着高粱米稀饭照月亮”,终日饿得哭“爹”叫“娘”。莺儿家自然属于后者,而燕雀家似乎属于前者,至少莺儿是这么想的。村里没有中学,上中学要走十几里路到镇里去上,学校是可以寄宿的,但要收费,于是莺儿只能走读。燕雀也是走读生,但是他有一辆半新的自行车。村里的十八个小学生中只有他们俩上了初中,那些人都不念了,柳如莺坐上了秦燕雀的自行车后座也便是一件正常的事了。忘了说了,莺儿的学名叫柳如莺,燕雀姓秦。那时候去上学都是要带中午饭的,燕雀每天都带着一碗白米饭,两个窝头和几根咸菜,外加一罐野菜汤,莺儿家里缺少粮食村里的十八个小学生中只有他们俩上了初中,那些人都不念了,柳如莺坐上了秦燕雀的自行车后座也便是一件正常的事了。忘了说了,莺儿的学名叫柳如莺,燕雀姓秦。那时候去上学都是要带中午饭的,燕雀每天都带着一碗白米饭,两个窝头和几根咸菜,外加一罐野菜汤,莺儿家里缺少粮食,所以只能隔三差五的带半个高粱面和榆钱(从很远的地方弄来得)和在一起做的看起来黑不黑、黄不黄的“馍馍”,而且还要避开众目躲在角落里就着凉水吞食,和燕雀当众大嚼“白米饭”的场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直到有一天,燕雀看到了藏在“假山”后面吃“午饭”的莺儿。从那天起,学校里再也没有那个轻狂少年嚼“白米饭”时“知道我为什么叫燕雀吗?因为我没什么远大的志向,只要能吃一辈子白米饭,饿不死就知足了”的调侃之词了,而在那辆半旧的自行车上则多了一个递白米饭的动作,他在她耳边轻柔的说到“如果可以看你吃白米饭,看一辈子,我就知足了。”也许这就是青涩初恋懵懂的表白吧!那天她13岁,他13岁零25天,小小的不懂爱情。后来他们一起考上了县里的高中,还是合乘那辆自行车,还是并肩摆放着书桌,“白米饭”的幸福依旧还在延续着,只是自行车已经破旧了,路却更长了。那她16岁,他比她大25天。虽然未曾有过半句承诺,但心有灵犀又何必说。转眼就到了高三,她19岁了,已出落成一个标致的“美人”了,他还是比她大25天,但年岁长了身高却没长,1.65米还不及她的肩膀。无疑这是不被看好的一对。但他们并不在乎,只要彼此信守这份爱,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呢?那时的他们还不相信世俗,甚至还计划考到一所大学,去那里继续“白米饭的幸福”呢!
只是莺儿去他们期待的那所大学报道时并没有如约的见到燕雀,而是收到了燕雀寄给她的三千元学费和一封简短的信,信上说他上警校了,因为他的成绩不够上这所大学,希望她可以快乐的度过这四年大学时光。那时她20岁,读的是“重本”他还是比她大25天,上的是“高职”。分别的头一年他们还时常书信来往,在寸笺尺素里传送着彼此的眷念。追忆着往昔,展望着未来,只是他们忽略了现在。转过年来,已是分别的第二年了,莺儿收到了燕雀寄来的九千元钱(她剩下三年的学费)和一封没有留地址的信,这是她大学毕业前、结婚前以及这辈子收到的他写的最后一封信。他说的是“等我回来!为你继续白米饭的幸福。”那时她21岁,读大二,他还是比她大25天,本来也该读大二的,但他失踪了。又一年过去了,他依旧音空信渺;一年又过去了,她毕业了,她母亲死了。惊闻母亲死迅的她被一辆急速驶过的越野车撞飞了。在医院里昏迷了七天八夜的莺儿,一直不停的喊着燕雀的名字,但坐在床边紧握着她手的却不是那个大她25天骑自行车带她的那个男人,那是一个大她25岁开越野车差点没把她撞死的刚刚丧偶的老男人,他叫庄鸿鹄。
莺儿再见燕雀,已是三年以后了,她已为人妻、为人母了,她抱着一个未满两岁的男孩在街上邂逅了她的昔日恋人、那个原本以为会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我结婚了,这是我儿子庄庄儿”这竟是莺儿在重逢后甩给燕雀的第一句话,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笑僵在了脸上,泪还得忍着,燕雀已哭笑不得。“仲卿立志不另娶,兰芝却已嫁他人”还能说什么呢?他说:“很遗憾,今生不能再续白米饭的幸福了。”随即两人都沉默了,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突然,一个警察从街对面跑了过来,“秦队,目标拒捕,打伤了我们两位同志,沿街对面向北逃蹿,这是在他衣服上撕下来的”他举着一块布对燕雀说。“马上抓捕,切不可让他伤害的群众”燕雀边用对讲机下着命令边朝街对面跑去。
那是一条双向十车道的景观道,虽然车流如织,凭燕雀的本事也是伤不到他的,但偏偏在他跑到第九个车道时,听见了那个他心爱的女人的一句呼唤,她说:“求求你,放了他,他是我儿子的父亲。”
那个瞬间,燕雀愣了一下,也许只有万分之一秒,
一辆超速的轿车箭一般的从北向南驶来,而燕雀已经被压在了车轮之下。
车内的两个人此刻正扭打成一团,一个是司机,另一个是庄鸿鹄——那个逃犯,也是莺儿的丈夫。
至今莺儿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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