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处女作
走进办公室,韩见到办公桌上放着一封信,拿起一看信封,见是某杂志社寄来的。韩立马想起两个月前寄出的那份稿子,心里顿时“怦怦”乱跳起来――难道又是退稿?但手感信封里的纸张比自己寄出的稿子要薄一些。韩微颤着
走进办公室,韩见到办公桌上放着一封信,拿起一看信封,见是某杂志社寄来的。韩立马想起两个月前寄出的那份稿子,心里顿时“怦怦”乱跳起来――难道又是退稿?但手感信封里的纸张比自己寄出的稿子要薄一些。韩微颤着手急急的把信封撕开,抽出一看,原来是一份文章校样!还附有一张小纸片(校对须知),上面写着“……版面已排定,不能任意删减或增加文字,请及时校对,并尽快寄回本社编辑部……”韩的心头一阵狂喜!――这可是自己的处女作呀!――领受了几多退稿的滋味,今天终于尝到了文章发表的味道!韩抬头看了看同事,一班同事都在各做各的事。韩的心头微微有些失望。韩将校样与“校对须知”又细细读了一遍,一种幸福与满足感溢满心头,而后将校样与“校对须知”折好后重新塞回信封,正要放进抽屉,忽然坐在韩后面的刘小姐问了声:“韩,哪里来的信呀?”韩捺住心头的狂喜,尽量平淡着自己的语气答道:“噢,没什么。杂志社寄来的。喏,给你看看。”随手将信封递了过去。刘小姐接过一看,立刻大声叫了起来:“韩的文章要发表了,各位同事,大家来看呀!”一班同事即刻都聚拢来。于是争着传看,于是纷纷夸奖韩了不起,真不错,未来肯定是大作家。韩在一旁“哪里呀哪里呀这算什么呀”的应答着,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欢喜。有同事问韩文章什么时候出来,韩想当然地回答:“应该是下个月的那一期吧。”“到时可别忘了请客噢?”“那是一定的,一定。”韩连连点头。
仔细校对了一遍之后,韩赶紧把文章又寄了出去。
“好东西要与人分享。”而韩也一向并非小气之人,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韩遇到单位里的其他同事或是一些熟人、朋友,闲谈时便有意将话题往这方面引。先是问对方最近忙吧?在忙些什么呢?而对方也照例问韩最近忙吧在忙些什么呢?于是韩便很谦虚地告诉对方:“我么,瞎忙,瞎忙。闲下来么写些东西。瞎写写,瞎写写。”对方必然接着问:“可有大作问世?”韩依然极谦虚地回答:“最近寄了一篇给某杂志,来了份校样,估计下个月会登出来。”听的人便“恭喜恭喜”,并要韩记得到时一定拿来欣赏欣赏。韩自然连连点头:“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许多人都分享到了韩的这份喜悦。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等。
都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可有时日子却过得特别的慢。下一个月终于姗姗而至。已经过了那本杂志的出版时间,但韩并未收到杂志社寄来的样本。韩特地去邮局买了一本,翻遍了也不曾找到自己的名字与文章。韩的心里便有些失落,想也许给放到下一期了吧?但心里却踏实不起来。
同事、朋友见了韩,有记得的便问他要文章看。韩只能抱歉地说:“这期没有登出来。大约是稿子太多了,编辑安排在下一期发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到时候拿到了一定给你看。”心里却虚虚的,仿佛做了亏心事似的。
真的“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一个月又过去了。然而韩所热切期待的事却依旧不曾发生:这一期的杂志上仍然没有他的文章!韩是真的急了!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否曾真的收到过杂志社寄来的校样。有几个同事和熟人记性真是不错,见了韩还不忘向他问起文章的事。韩只能继续这么说:“这期又没登,大约安排在下一期吧。”然而说实话,即便韩自己的心里也是怀疑占了上风。嘴里说的话似乎是另外一个人发出的声音。同事或是熟人听了只是“噢噢”两声,也不多问。但这“噢噢”声听在韩的耳朵里,心里不知是怎样的滋味!韩于是很怕见熟人,怕别人向他问起这件事。因为他觉得他说出的原因连自己都难以确信!感觉像是说了谎被人当面揭穿了一般。但心中尚存有一线希望,,他想说不定就登在下一期上吧?到那时……
韩不敢写信或是打电话到杂志社去问一下,他的内心真有点怕所存的希望像肥皂泡似的被风吹灭了。
然而“那时”很快又到了。这一期的杂志上仍然没有韩的文章!!韩是彻底绝望了!韩于是很怕见人。他从他碰到的他所认识的每一个熟人的脸上似乎都看出了些“什么”,这“什么”令他不寒而栗。他的听觉似乎变得出奇的好,总好象听见有人在背地里“窃窃”地议论他,说他其实并没有写过什么文章,说他的文章怎么够发表的水平呢?说他不过是编了个故事自我安慰罢了,说他……
韩于是变得沉默寡言,并开始习惯低着头走路。心里老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你做了件见不得人的事,你编故事骗人。”
但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一天天都很相似,平淡的相似,似乎从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一天,韩走进办公室,见到办公桌上放着一份邮件。韩拿起一看,见是某杂志社寄来的。韩有些茫然,想:怎么会有杂志社寄东西给我?拆开一看,里面是两本杂志,还有一封短笺。韩先看短笺,只见上面写着:“韩同志,抱歉得很!由于我们工作的疏忽,您的文章发表延期了。敬请谅解。”云云。韩终于想起好象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寄过一篇文章给这家杂志社,后来好象来过一份校样,再后来……韩都记不清后来怎样了。韩苦笑。
坐在后面的刘小姐看到了,问:“韩,哪里寄来的?”韩一激灵,梦醒似的,却道:“没,没什么。噢,我邮购了两本杂志,送来了。”把两本杂志塞回包装,塞进了抽屉,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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